“对了。”沈令央侧头嘱咐,“让林德友多关照些,别让人真欺负了她去。”

晴儿领命,“是。”

沈令央开始琢磨兰茵说的‘苦肉计’。

可以看出,兰茵在她说出想要良妃的隐秘前,言辞恳切、口才出众,是极认真地想要说服她接纳自己。

但自从沈令央要求给出投名状后,那个口若悬河的兰茵,就变得只会输出一些情绪发言,什么娘娘恕罪、奴婢无用等等。

方才为了让沈令央收下她所展现的逻辑、才智统统不见了,甚至她笃定自己刚给玉妃出了个好招,看在这份计谋的面子上,玉妃最多也就是生气恼怒,把她赶出去,不会降罪。

从兰茵之前的言辞推断,想来是觉得跟着玉妃这种空有美貌没有德行的妃子,也混不出个头,又不愿意再去当高位妃嫔的一等宫女,免得日后看上新的主子再难跳槽,干脆撤退,为后续可能谋发展。

该说不说,沈令央把兰茵的心思猜得透透的。

从永宁宫出来,兰茵便绝了再去攀附玉妃的心思。

上次二殿下生病晕倒,遭殃的不止她一个,还有被前朝攻讦的玉妃。

那时的玉妃面对困境选择激流勇退,还在那么多老百姓的眼皮子底下,搞出百鸟朝凤的盛景,一看就是极有主见和远见的主子。

可是今日玉妃给她的感觉,全然推翻了她以前的印象。

小肚鸡肠、权势压人,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

这样的主子便是她日后当真飞黄腾达,也不会善待身边之人,她辛辛苦苦为主子谋算,所求的可不是要让主子过更好,而是自己过更好。

兰茵历经过先皇的后宫,更加知道好些妃嫔看着表面光鲜、温婉大气,实际也是会拿针扎宫女发泄怨气。

在那种主子的手下讨生活,还不如她在永巷干活来的简单。

“兰茵何在?”林德友收到主子娘娘的意思,赶了过来。

“张公公?”兰茵自是认得这位昔日的内务府大公公,忙应上来,“您找我什么事儿?”

林德友道:“看你昔日绣的物件,有几分手巧,咱们御衣坊正巧缺个差事,便由你来顶上吧。”

翻身的机会来了!兰茵喜上眉梢,“多谢公公愿意提拔奴婢!”

“行了,收拾收拾赶紧跟来吧!”

“是!”

金秋九月,沈令央从李总管那里打听到,皇上的生辰在十月十八。

翻看年历时她猛然想起,好似先皇的万寿节就在十月二十,距离如此之近,怪不得成王、魏王、恒王都有宴过宾客祝寿,唯皇上没有。

可看皇上为她精心雕刻的小木人,也不是那等认为生辰可有可无之人。

是故沈令央重视非常,又觉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送什么也不新奇,而她自己琴棋书画皆是中人之姿,实属有些拿不出手。

于是她选择请外援。

白为霜被召入宫后,听了好友的要求,“想送皇上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沈令央:“嗯,你鬼点子多,特地找你出出主意。”

好姐们要争宠啊!白为霜说什么也得给好好参谋,“我这儿有两个方案,你看看想选哪个?”

沈令央露出笑容,就知道没找错人,“说说看,哪两个?”

白为霜:“我观皇上朝乾夕惕、收复边疆、任人唯贤,看这资质就知道绝对是个名垂青史的人物,我这里有几份良策,可供提高咱们大周朝的农业生产水平,你若献上去,皇上一定高兴。”

当然这里面也有白为霜的私心。

都抱上这么粗壮的大腿,她要是再干不出个所以然来,简直愧对自己农业大学的毕业生身份。

沈令央觉得不错。

按萧庭非那恨不能一天六七个时辰都用在处理朝政的性子,绝对会很满意。

“另一个呢?”

白为霜嘿嘿一笑,“另一个嘛,当然就得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