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线索,顺藤摸瓜就容易许多。

常三几乎不怎么费力,便查到秦国公府上,这赖也赖不掉的人证物证当朝拿出来,秦国公几乎是瘫倒在早朝上。

而后抄家流放,萧庭非毫不手软。

“呵!真是大手笔,为了能把朕拉下马送外孙上位,要送边关十八城与鞑靼!”他把折子摔在御案上,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被这种国之蠹虫气狠了。

他与众臣呕心沥血定下作战方针,转手就被秦国公用作投诚的诚意,出卖给鞑靼!

简直荒唐!

“皇上请看。”常三送来抄家时,在秦国公书房暗格找到书信,其中还有与永安侯的传信。

信上没说具体什么事,却是在用‘如何?’‘成否?’‘撤否?’这样语焉不详的字句传达信息。

知道事情的自是能明白在说什么,而外人拿到手却不清楚信中在商量何事。

“派人去盯着永安侯。”萧庭非沉声道,“看看于他私交甚密的还有谁。”

“是!”

白为霜的册子随严杏和账本一道进宫。

之前的账本都是各店铺的大掌柜轮流送来,这次沈令央专门传信,让严姐姐进宫。

严杏望着巍峨的皇宫,一想到自己弟弟便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便不愿进来触景生情。

但娘娘亲自传话,定是有要事相商,二话不说便带着账册来了。

“草民参见娘娘。”

“晴儿。”沈令央赶紧示意晴儿把她扶起来,“严姐姐有身子,不用行这么大礼。”

严杏摸着肚子笑,“才四五个月大,不碍事的。”

交接了账册和白小姐装订的书,沈令央让人收进书架,随后郑重地看向严杏,“严姐姐,严怀大仇得报了。”

严杏倏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沈令央眼中浮现出快意,“太后娘娘外通敌国证据确凿,皇上已经下令赐毒酒、匕首、白绫三选一。”

看着严姐姐捂住嘴惊愕的表情,沈令央问,“想去看看吗?”

严杏愣了愣,没想到还能去看,不过她最终摇摇头,“太后娘娘与严怀未曾见过面,我也不必去见,只需知道这个消息解我心头之恨便好。”

她摸了摸肚子,“况且我还怀着孩子,就当是为孩子积德了。”

“严姐姐宽宏,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严杏忙说,“不不,娘娘也是为我着想,想让我亲自去看害死弟弟的人,娘娘就当我胆子小,不敢去趟这趟浑水吧。”

沈令央笑着说没关系,又聊了些殿中账面问题,最后送了严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一个用纯金打造镶嵌宝石的金锁,严杏才告辞离宫。

“严姐姐不去,本宫可是要去的。”她站起身,让晴儿与锦瑟为她梳妆,选了一件水红色掐金丝的衣裳。

晃眼一看,竟与那日在藏书阁太后穿的那件,有几分相似。

太后对她的恶意从未消减过,沈令央可不是那等好心肠、好性子的人。

寿安殿。

魏王世子被打了二十板子送出宫去休养,魏王的爵位也被褫夺,只是没有没收家产,还能当个富贵闲人。

金姑姑早已被押解至慎刑司,而太后正枯坐殿中。

“玉妃娘娘驾到!”

太后眯了眯眼,看向殿外。

沈令央扶着晴儿的手缓步而来,后面英招正端着皇上赐给太后自尽的匕首、毒药、白绫。

“你怎么来了。”太后没好气。

一个嫔妃,也想来看她的笑话?

“好奇啊,来看看太后选什么自尽。”沈令央慢条斯理坐在下首,“臣妾建议太后娘娘选匕首,白绫需得吊在梁上挣扎,毒药会腹痛不止难忍非常,还是一刀抹了脖子没什么痛苦,走得更快。”

太后嗤笑,“玉妃是在报复哀家,在避暑行宫让你放血救皇上?”

沈令央捂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