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田姑姑她们……?”

司玫拉了拉她的手,低声道,“田姑姑和教司嬷嬷都被英公公押走了,具体押去了何处,我们也不知道。”

如此,沈令央也不便再问,“小玫,我现在在宫里还说得上几句话,要不要我帮忙把你从崇文馆调走。”

司玫摇摇头,“崇文馆虽然月例少,但胜在清闲,而我也很喜欢待在这里看书,不用麻烦。”

“不是这个原因。”

沈令央握住她的手,把太后泄愤未果、怨气未发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最后说道,“上次教司嬷嬷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拿人,有田姑姑栽赃陷害的缘故,但更多的,我猜是她们得了上面什么风声,崇文馆一干人等碰上这类事,全部从严从重、绝不姑息!”

司玫陷入沉默。

田姑姑,一个清水衙门的掌事姑姑,便是许了好处给教坊司,教司嬷嬷又哪里会这么卖力闹这么大的动静儿?

“所以这崇文馆是不能再待了,你若信我,我便在后宫给你安排一处不用卑躬屈膝伺候人的清闲地儿,你往后想来这边看书也没人能管你。”

司玫面色凝重,“事关人身安危,我听你的安排。”

临走前,司玫告诉她,“前两日崔嬷嬷来找过你,说是有东西要交给你,不过听说你去了御前,就走了。”

“东西呢?”

“也在她那儿。”

沈令央点点头,“那正好去一趟宫署,两件事一起办了。”

去宫署寻到崔嬷嬷,崔嬷嬷愈发客气,沈令央说要调个人去清闲地儿,二话不说便应了,还拟了好几个地方让她自己选。

沈令央一看,都是无主的小阁小轩,平日里只负责基本洒扫,肯定清闲。

“帮我选个人际关系简单些的,她性子娴静沉闷,喜欢看书。”

崔嬷嬷想了想,择了霁月轩给司玫,而后又把宫外递来的东西交给她,是一件晴儿做的中衣。

“多谢崔嬷嬷。”沈令央塞银子过去。

可这次崔嬷嬷却怎么也不肯收,“姑娘客气,都是分内的事。”

沈令央一时为难,“我这儿正有事麻烦嬷嬷,嬷嬷不收,我倒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了。”

见此,崔嬷嬷只得收下银子,“姑娘有事尽管吩咐。”

她从怀里拿了个银镯子交过去,“劳烦嬷嬷帮我把这个送去槐花巷一百二十八号。”

颠颠分量,是空心的,崔嬷嬷也不多问,“一定帮姑娘送到。”

沈令央再次谢过,便拿着包袱回了乾清殿。

回到寝卧,沈令央拆开中衣夹层,拿出里面的信纸。

是二哥写的。

万寿节前夕举行的科举,如今已然张榜,沈逢今一百三十七名中举,明年便可参加春闱。

沈逢今简单说了说自己和府里的情况,让她在宫中安心。

沈令央看了看那几行字,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镇北侯府可真是连装都不装了,也不知道那孟怀瑜是个什么天仙菩萨,值得恶毒伪善、贪慕虚荣的夫妻俩那么稀罕!?

没错,自两人身世曝光后,沈令央是一次也没见过那劳什子京城第一才女。

从记忆里翻翻找找,也委实想不起长什么模样,遂也作罢。

不过……

看二哥提到那孟怀瑜还专门来关心她。

沈令央眯了眯眼。

真要关心她,怎么不在最初知晓互换时,便毅然作下回到侯府还是留在孟府的决定?

非说两家都舍不得两家都吊着,导致后面侯府和孟府为了争着抢着要个名声好的女儿,皆弃她如敝履。

信纸烧掉,沈令央冷漠地看着火焰舔舐成灰烬。

她这人一向爱憎分明,旁人如何待她的,她便一一回报,绝不推诿拖欠!

天气渐冷、进入寒冬,转眼便要到年关。

沈令央倒是能屈能伸,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