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现如此灵动飞扬的笑意。姜姝记不清姜槐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自从姜槐那特殊的身子暴露出来,母妃被越王赐死,而自己从被万千宠爱的公主,落到和姜槐放在偏僻宫殿中度日时。她内心充满怨怼,理所当然享用姜槐的温柔,同时不断埋怨姜槐毁掉了自己平静的日子。

眼前的一幕很刺眼,姜姝升起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的害怕,哪怕她夜不想多亲近姜槐。“哥哥!”姜姝跑过来,叫声故意拔高,想破坏两人间的平静。

殷朔和姜槐两人间的谈论被打断,殷朔懒洋洋直起身,皱起眉看向那个聒噪的丫头片子。他猜得出七八分,这大概是姜槐口中的亲妹姜姝。

“哥哥,他是谁,眼睛···”姜姝眼圈故意红了,悄悄扯了扯姜槐袖子,轻轻问道。

平庸无奇的脑袋和无聊的伎俩,殷朔望向姜姝咕溜溜转的眼仁,有些烦闷地想。

姜槐脸上露出歉意,“不要这样说,他是我的好朋友。”

殷朔听见姜槐的回答,露出一抹笑容。虽然很幼稚,但他还是有些得意地在姜槐没注意到的地方朝姜姝得意地笑了笑。

他在姜槐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把人拉近了点,划到自己的范围。乖乖地朝姜槐告别,“哥哥?姜槐哥哥比我大两岁,那我以后也唤你作哥哥好不好。”

“谢谢哥哥替我剥的莲子,今天好开心,我下次还会继续来找哥哥的。”殷朔在姜槐面前,近乎本能地学会示弱和装出乖巧,好使姜槐多偏向他一点。

往后的日子,殷朔每天都会跑到姜槐那里,知晓姜槐总会被宫人苛待东西后,也总会偷偷带上许多东西到姜槐那儿去。

到姜槐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算是重要转折点的大事情,虽然对于越国醉生梦死的贵族们来说,不过是那位十四王子痴心妄想,心存妄念混进了个学院的事情罢了。

他借助殷朔送来的各种典籍和兵书,终于入得了名满天下的鸿都学宫,连一向对他采取无视态度的越王,也突然变了态度。

更快乐的是,姜槐在鸿都学宫中认识了两位好朋友,一点也不会因为他的异样而讽刺他。

“所以说,哥哥,你认识新的朋友之后,都不怎么理我了。”殷朔这几年个头窜得厉害,早就不是过去比姜槐还矮一些的小不点,直起身,已经比姜槐高上许多。

吴越几年为质的生活,丝毫没有令他变得颓唐,尽管在姜槐面前收敛了不少气势,然而依旧像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般。

微眯起眼询问姜槐时,好似紧盯着猎物的猎手,他依旧像小时候一般,手肘亲昵地挽住姜槐,两人无意间触碰到的那一小块肌肤,温度似乎在升高。

殷朔没反应,姜槐不自在地弹跳起身,对上殷朔疑惑的眼神,有些愧疚于自己的大惊小怪。

这是发生在姜槐心中另一件大事,却无人知晓的事情。在年少懵懂的时期,对上殷朔依旧同小时候一般的亲密接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贪恋和··害怕。

姜槐也弄不清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殷朔只看得到姜槐突然大动作的躲避,心里不高兴,想起姜槐新交的那两位朋友,有些说不出口的别扭和不高兴。

殷朔察觉得到姜槐近几日的不自在,但他早早地已经知道。姜槐很喜欢和他的碰触,喜欢温暖的拉手以及两人亲密时的小动作。他直接抱住姜槐,温顺的大猫在努力撒娇,温柔有力地揽住姜槐,“反正不管怎样,你要和我一块。”他想起近几日收到燕国的书信,内心有些焦灼,甚至想直接让姜槐和他一块离开吴越。

少年人还处于懵懵懂懂的时期,殷朔也只懂得简单对姜槐不断重复,“反正就是,你要和我··”姜槐又被殷朔逗笑了,他的五官早已经褪去稚嫩,笑的时候令殷朔想起遥远的故国冬夜,月华静静拂过水面。

“知道啦,我肯定和你··”姜槐那时也不懂得要在后面加上什么词语,但潜意识里觉得不能随便哄哄殷朔,得是个郑重的承诺才对,现在想不出来,以后他还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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