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张完美的脸,”姜淇忍不住捏起他精致的下巴,随即冷笑道,“可惜美人的脑子不灵光,命不久矣。”

凌乱的发丝下,阿迟杂糅的眼神无人能看穿。

顺着姜淇的力道不做反抗,阿迟笑着仰望向他,眉目像随风飘动的柳叶,清朗而动人心弦,嗓音拐着喑哑的调子,“漂亮吗?有没有让您产生冲动?”

茉莉气味丝丝溢着清甜,配上妖娆的血迹,这是个毫不刻意的、足以魅惑众生的笑。

“确实很奇妙。”姜淇嗤笑道,反而认真想了想,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与其说性冲动,不如说,我更想要把你当摆件展览”

“哈哈哈哈。”

不知隔了多少天,这是阿迟头一次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什么惹人发笑的话,又突兀到像疯了似的不正常。

他笑得很爽朗,歪着头倚靠在审讯椅的靠背上,发丝散乱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慵懒多么诱人。

“果然变态的眼光都很一致,时奕先生还真是成功。”

他姿态随意极了,明明唇角还擒着笑意,可提及这个名字,眼底还是蒙上了无人能察的悲郁。

姜淇眯了眯眼睛,冷眼看着他,觉得能有突破口,便刻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讲,“他当初把你规划成什么?”

“你猜。”

姜淇想了想,“应该是类似雕塑的艺术品……”

“那叫观赏品。”打断了他,阿迟的眼眸毫无波澜,轻声道,“在拍卖之前没什么实际价值,只能摆在笼子里看的,漂亮的观赏品。”

“那他确实很成功。”姜淇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看了看一旁阿迟被缴获的长刀和枪,那上面的血迹还在缓缓往下淌,“不管多少次我还是会新奇,他居然把没用的物件儿养成了大杀器。”

听到姜家主的抬举,阿迟自嘲地笑了,还道了声谢谢。

也许是阿迟聊起来没有时奕那般坚硬,防备心看起来也并不强,让姜淇肯好好和他讲话,不太想动手。

他淡淡地俯视阿迟,“我想你跟时奕还是不一样。他对我总是苦大仇深的,而你我之间可没什么交集。这样,告诉我家主印在哪,我会许你足够多的好处。”

阿迟眨了眨眼,像动摇了似的,“姜家主听上去无所不能。”

“我姜家没有什么不能给你的,无非就是钱权色。古昀能给的我也可以,甚至我可以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铃主大人,我足够尊重你,你很赚,只要和我聊聊你和时奕那点事儿,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权柄。”

“哦?”阿迟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微微翘起唇角,“那我可能有求于您了。”

“您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天真的嗓音落在空气中,让整个审讯室落针可闻。

那眼神像真的在询问一样,澄澈得不像话。

刹那间,脖颈被死死掐住,阿迟近乎喘不上气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窒息,可他还是放肆地哈哈大笑,狼狈地咳嗽着,像根本不在乎性命那样嘲笑姜淇的单纯。

“敬酒不吃吃罚酒。”姜淇一挥手,属下就立马上前去。

头被揪着狠狠地磕上桌子,像往死里砸一样,不出几下,阿迟的额角就破皮渗血了。

姜淇冷哼一声,看在还要审讯的份上饶了他一马,由着他眼前天昏地暗地栽倒。

脸还因窒息而通红,他缓缓地后仰起脖子,倚靠在后面大口喘息,胸膛不断起伏,伤口也在殷血,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过去。

喉结艰难地滑动一下,他深邃的瞳孔倒映着天花板的灯光,像陷进了先生曾给予的温存中。

“姜淇,除非你能把他还给我,不然省点力气吧。我不稀罕什么至高无上的权柄。”

他呢喃的声音只够自己一人听见。

“他赐予我的安宁,胜过我荒芜的生命。”

狗不愧是忠诚的代名词。姜淇清楚了,他们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把他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