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变了个啥?”

朱白之哼了一声,他叼着一只笼子,放在窗台上,把笼子往里推了推,“这是墨子要的赌资,老夫明天来接,望墨子慎重以待……”

话未说完,女人瞬间乐了,打开笼门就把里头睡着的杂毛鸡薅了出来,“这就是当代星宿子?朱老你不是随便去谁家鸡圈里偷的糊弄我吧?”

朱白之本就喝多了,闻言怒喷三昧真火:“这是朱家少主!你家小孩才是狗窝里捡的!”

“你别说,我最近真有点觉得我这儿子怕不是个属狗的。”墨子把背后的小孩儿抱过来,又把手里的杂毛鸡递给他,“给,过年礼物,娘拿这个跟你换荷包啊。”

松问童抱着一只几乎和他一般大的杂毛鸡,左看右看,忽然道:“我不要,我要荷包。”

墨子只当听不见,转头去问朱白之,“你家小孩儿怎么一直睡不醒?冬眠呢?”

“最近是饮霄的沉眠期,肯定是醒不了的,墨子千万小心照顾……”朱白之话未说完,松问童怀里的杂毛鸡不知怎的就醒睁开了眼,瞅见是个不认识的奶娃娃,当即啄了他一口。

被朱雀啄一口非同小可,松问童脸上立刻见了血,朱白之色变:“饮霄,不可造次!”

墨子倒不怎么在意,把俩小的放在地上,凑成一堆儿,“成,我看行,你俩玩儿去吧。”

松问童被啄了一口,盯着杂毛鸡看了半晌,点点头:“你功夫可以,走,我带你打狗去。”

至于小墨子和小朱雀如何在街头大战野狗三百回,赵娘又是如何多了根金光闪闪的雀毛掸子,那是后话。

古城。

木府今日难得热闹,近来部队修整,木司令终于回家过一次年,连带着儿子和四个参谋长,一群大老爷们儿挤在厨房里。木葛生拽着他爹的裤脚爬上肩膀,又跳到参谋长的身上去,像在爬五棵高大的树。

“这汤味儿不对,酸激溜嘎了咕七的。”大参谋是东北人,把汤勺扔到二参谋的锅里,咋呼道:“兄弟看这勺儿,司令你家这勺是拿来染头了?黢黑啊!”

“是黑了点。”二参谋冷静地把汤勺捏出来:“比司令的脸白。”

“诶我说恁内辣子放一撮儿就中了!憋整了!再放恁是要药死谁啊?”三参谋是河南出身,劈手夺过四参谋手里的辣椒罐子,“俺就说恁湖北佬不会做菜,边儿去!”

四参谋人狠话不多,直接把三参谋的脸摁进了水池里,俩人开始撕扯,二参谋默默接过马上要烧糊的炒菜锅,把发霉的辣椒罐子全扔了出去。

至于木司令本人,作为全部队公认的野兽派菜系创始人,尤擅狂野刀法兼剩饭大杂烩,木司令刚进厨房就被下属夺权,发配烧水工,此时正抱着个搪瓷缸喝茶。

“爹。”木葛生扯着他爹的裤腿,“我饿了,啥时候能吃饭啊。”

“不急。”司令把茶叶沫呸地吐进缸子里,“你三妈和四妈刚打起来,没俩小时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