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去法国的话,就从法语开始吧。”

“那敢情好,有劳柴大公子。”木葛生困得脸发红,迷迷瞪瞪地往床上滚,“明儿早上你来叫我哈,这事儿不能拖了,我得赶紧学。”

他这边两腿一蹬大梦去,柴束薪连夜下的山,犹豫着去找了自家姐姐,“束薪?”柴忍冬很惊讶,“这么晚了?你不是在书斋住吗?”

她看着弟弟肩头落雪,下意识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将弟弟让进门,就要去给他沏姜茶,结果柴束薪叫了一句:“阿姊。”

柴忍冬回头看他,“怎么……”她话音顿住,看着灯下的胞弟。

“噢。”她忽地笑了,“让我猜猜,是木小少爷的事?”

柴束薪有些意外,他抿了抿嘴,很快,又很轻很慢地点了一下头,“他要出国了。”

“束薪。”柴忍冬乐了,“你不是大半夜来找姐姐哭的吧?”

“阿姊!”

“好好好。”柴忍冬放下心来,坐在软榻上摸出一把瓜子,“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阿姊帮你吗?请他到家里来吃一品锅?”

“我想教他法语。”

“这个不错。”柴忍冬嗑瓜子嗑得好开心,“那你是来找我要娘的东西?我记得好像有几个箱子里收着法文书,待会儿我去给你找找。”

柴束薪看着自家胞姐一副津津有味的神色,着实有些语塞,“……阿姊。”

“别光阿姊阿姊地叫呀,这事儿姐姐只能敲边鼓,可帮不了你太多。”柴忍冬快乐地说,“法国是个好地方,当年娘在那边有好些个旧情缘,爹动辄就拿这事儿喝醋,侬可不要学他。”

柴束薪:“。”

“好啦,不逗你了。”柴忍冬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她刮刮胞弟的鼻子,忍不住道:“束薪,待会儿我给你拿了书,你要不敷点我的水粉再走吧。”

柴束薪有些困惑地看着她,“为何?”

“你去瞧瞧你的脸。”柴忍冬笑得停不下来,“这可是三九天,你脸红得都能压过院子里的梅花了。”

柴束薪拿了一本法文诗,次日开始教木葛生法语,木小将军冰雪聪明,学得很快,没几日学生就开始戏弄老师,“诶,三九天,有没有爱情诗啊?我听人说,法兰西人玩浪漫可是一把好手。”

“没有。”柴束薪直接给他否了,“法国人不浪漫。”

“真的假的?”

“真的。”柴束薪以身作则道,“我母亲就有法国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