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象。这让他颇感失望,因此之前才会嘲讽鲜卑人在夜间练兵。不过此刻郭图的一番言语,再次燃起了袁谭心中的希望。却见他关切地追问道,“哦?依郭卿所言,这步度根可助朕反攻中原乎?”
面对满脸期待的袁谭,郭图摇了摇头坦言道,“不能。”
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乎了袁谭的意料。情急之下,袁谭不禁冲着郭图质问道,“不能?那先生为何让朕来此与步度根会盟!”
“陛下明鉴,陛下若仅靠步度根部自是难以南下收复江山。然则鲜卑人擅骑射,步度根部又比寻常部族更勤于练习。此等悍部若能为陛下所用,其他诸侯必不敢小觑陛下?”无视袁谭刺耳的质问,郭图转而沉声分析道。
袁谭为人虽愚钝,却多少还是听出了郭图言语之中的弦外之音。只见他低头凝思了片刻,迟疑地问道,“其他诸侯……郭卿的意思是?”
郭图淡然地顺势说道,“老夫的意思是,陛下唯有联手一根基深厚的诸侯,方能重回中原。”
袁谭眼中精光一闪,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是那位诸侯?”
郭图捻须答道,“公孙度。”
“公孙度?”听罢郭图所言,袁谭猛地愣了一下。其实也难怪他会有如此反应。毕竟一直以来公孙度与袁氏的关系都不怎么融洽。曾几何时袁绍还曾利用蔡吉抑制公孙度染指青州。当然实施证明此举完全就是在引狼入室。更何况公孙度是出了名的刚愎自用,袁谭实在是不敢妄想对方会与自己结盟。
相比缺乏信心的袁谭,郭图倒是不慌不忙地替其分析道,“正是。公孙度经略辽东多年,素以辽东侯自称。蔡安贞更是因染指辽西一事已与公孙度交恶已久。据臣所知,公孙度在前年还曾领兵攻打锦西城,并最终大败而归。此刻公孙度对蔡安贞定是恨之入骨。陛下若不嫌弃,老夫愿替陛下前往辽东说服公孙度,让其与陛下携手南下讨伐蔡安贞!”
郭图走出袁谭营帐时已是子夜时分,踏着清凉的月色他径直爬上了营地西面的一处陡坡。但见山坡的下方无数篝火如繁星般汇聚成一条摇曳的光带,伴随着蜿蜒的敕勒川,看起来就像一白一黑两条巨蟒横卧于草原之上。这片聚集了无数篝火的河滩正是鲜卑人步度根部的营地。不过此时的步度根部早已结束操练,营地外不仅未见金戈铁马的踪影,乍一看上去反倒是颇为宁静。
身为袁谭的谋主,郭图十分清楚自家主公色厉内荏,根本无法驾驭步度根这等野心勃勃胡酋。相反一旦步度根摸清袁谭的底细,以胡虏见利忘义的脾性,其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袁谭和自己的头颅送去许都或东莱讨赏。所以郭图必须要在步度根起异心之前,为袁谭扯起一张能自保的虎皮才行。而放眼整个北地有此实力与威望的诸侯唯有公孙度一家而已。只是称霸北地的公孙度又岂会是易与之辈。
一阵寒风掠过郭图整了整御寒的披风,忽听耳边传来一记冷峻的女声,“军师可是要引胡人叩关南下?”
郭图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山下点点篝火,坦言道,“陛下已与步度根结盟,待到秋高马肥时便会举兵南下。”
或许是郭图回答得太过直白,掩藏在黑暗中的倩影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未等对方深加思考,郭图已然回头表态,“君旗主若是在意此事,可自行离去。老夫绝不勉强。”
从黑暗中现身的女子赫然就是于吉的心腹君雅麗。此刻面对郭图略带挑衅的表态,君雅麗不动声色地反问道,“军师此番南下欲攻何人?”
“蔡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