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网打尽!”
“不可。曹孟德生性多疑,定不会犯险出城。”刘备摇头否定了廖立的提议。作为曹操的老对手刘备十分清楚依曹操那只老狐狸脾性,你越是主动邀请他出城,他越是不会出城。
“或可反其道而行之!”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刘备思绪。
刘备一抬头正对上了诸葛亮那双漆黑泛亮的双眸。虽说诸葛亮在过去的两个月内未能拿下对面的当阳城,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刘备对其的信任。因为刘备坚信坐在他对面的这位年轻谋士是上天赐予他刘备的王佐之才。于是刘备赶紧向诸葛亮探问道,“孔明此话何解?”
“曹孟德既不肯出城议和,主公大可将刘子扬、杨德祖放归当阳,令其传话曹孟德。”诸葛亮说到这儿手摇羽扇悠然一笑道,“就言刘营兵粮已尽,主公欲兵退江陵。”
刘备听罢诸葛亮所言顿觉眼前一亮。的确,既然曹操生性多疑,那就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以为自己怕他出城。反正曹阿瞒那货就是个“赶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脾气。不过要怎样才能让刘晔和杨修替自己带话呢?总不成直接同那两位说自己没粮了要退兵吧。刘备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从事刘琰的身上。
刘琰,字威硕,豫州鲁国人,在刘备出任豫州刺史时投奔刘备。此人生得仪表堂堂,又善于交谈议论,因此深得刘备厚待,经常作为宾客的身份跟随着刘备应酬交际。历史上这位追随刘备多年的老臣因怀疑入宫月余向太后祝贺新春的妻子胡氏与后主刘禅有染,对妻施以私刑并逐出家门。胡氏因此上告刘琰,结果刘琰被后主下狱并弃市而死。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的刘备倒是决议要好好运用一番刘琰的交际手腕。
“威硕,汝与子仲今夜设宴款待曹使。”
刘琰得了刘备的指示当夜便与糜竺摆下酒宴邀请刘晔、杨修一同宴饮。许是没了诸葛亮在场冷嘲热讽,亦或是曹仁的来援让刘晔和杨修吃了一颗定心丸,总之席间刘琰与糜竺的频频劝酒,刘晔和杨修妙语如珠,一时间帐内气氛融洽全然不见百里外两军对垒的剑拔弩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糜竺借故离席,并且屏退了侍从,只留下刘琰一人招待刘晔与杨修。莫看刘琰是刘备帐下的头号清客,可他那点帮闲凑趣的本事在刘晔、杨修这两位真名士面前还真上不了台面。好在这会儿的刘晔和杨修并没有在学识方面刁难刘琰,而是一左一右将刘琰夹在中间推杯换盏,猜起了字谜。
此刻就见杨修手持酒樽,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自得地朗声问道,“闻江东有曹娥碑,上书黄绢幼妇,外孙蓥臼。威硕可知其意?”
在酒精的作用下刘琰张红着一张俊脸,连连摇头,“不知,余自罚一杯。”
言罢刘琰爽快地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一旁的刘晔则不失时机地提起酒壶将刘琰的耳杯再次斟满。浑然不觉的刘琰却是盯着向杨修追问道,“还请德祖赐教。”
杨修笑而不语举杯轻磕了一下刘琰的耳杯,刘琰醉眼朦胧地低头看了看杯中水酒,二话不说仰起脖子又是一杯。杨修见状这才眉飞色舞着解开谜底道,“黄绢,色丝也,于字为‘绝’。幼妇,少女也。于字为‘妙’。外孙,女子也,于字为‘好’。臼,受辛也,于字为‘辤’,所谓‘绝妙好辤’也。”
“妙解!妙解!真乃妙解!”刘琰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