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灼灼,语气恳切,好似把我掉在冰窟里的心暖热了。
陆承钧说我是破抹布,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说只想让我得偿所愿。
我再也忍受不了三年的委屈和崩溃,将头埋在他的膝头崩溃大哭起来,我语无伦次地忏悔着自己的冲动,
“我错了,我再也不任性了!”
他的大手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哭吧!哭吧!放肆地哭一场”
“什么都会过去的。”
“ 我在呢!”
如果当年没有撕碎复旦的录取通知书,我应该大四了吧,应该在准备研究生的考试了。
我看了一眼断掉的小指,即便从头再来,我也没有做医生的机会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到家之后,我跪在客厅,爸爸在书房,不肯出来见我。
我妈抱着我不停地捶打,无声地哭泣,话都说不出来。
我跪爬到书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磕头认错。
“爸爸,我错了,女儿之前犯糊涂,求您别不要我,我以后不会任性了!我会把学业捡起来的!”
“爸爸!我已经吃到了苦头,这是我一生的教训!求您了!原谅我吧!”
书房缓缓开了一个门缝,我爸从里面走出来,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
“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想把爸爸的心给掏走啊!”
“三年了怎么一封信也没有!”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得泣不成声。
我和陈默言很快订婚了,知道我手指不方便,他帮我找了一个动物园兽医的工作。
我每天给小动物看看病,打打针。
高中的时候,我生物学得很好,加上藏区三年畜牧经验,我经常给牛马看病,这份工作我做得得心应手。
可是我每次和陈默言吃饭的时候,都会开小差和失神。
“沈小穗,我们已经订婚了。心里不能再放着别人了。”
6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醋意。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过分,
“对不起。”
“我去书房静一静。”
我放在饭碗,静静地坐在书房,试图理清心中复杂的思绪,却被窗台下面一个盒子吸引了。
我静静地走过去,好奇地打开,里面的东西让我震惊到失语。
满满一个箱子的车票!!
都是沪区到藏区往返的绿皮硬座!!
还有转乘的大巴小巴车票!!!
整整三年!!
终点都是我干农活的那个藏区!
他去看望我三年!
每个月的十五号拿到工资就去!!
却一次也没有找我或者和我打招呼!!
三年啊!!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整个人被这盛大深沉的爱全部覆盖包裹。
他一定看到了放羊的苦楚,他一定看到了我干农活的艰辛,却一次也没有阻拦我。
他了解我,知道我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所以他只能默默守护着我对梦想的付出。
从不指摘半句。
我冲出书房,扑到他的怀里,恨不得将自己揉碎在他的身体和灵魂里,我疯狂地大哭根本停不下来。
当我终于停止哭泣,我单膝下跪在他面前,
“陈默言,虽然订婚了,但是我们还缺一个求婚仪式。”
“你守护了我多年,我来向你求婚吧。”
“娶我。”
我拿出买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送出去的手表,戴在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