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枪柄抵住。狠狠发力,挑开压在枪上的大刀,寒芒闪闪,又更扎来。

秦效成刀沉手慢,却用左手握住那枪身,右手仍挥刀来劈。冯绥芸见势不好,弯腰躲过,一夹马肚,盗骊奋然前奔,这样借力一扯,便又将长枪从秦效成手中夺回。

火光腾着烟雾,隐不去二人脸上各自浓稠的杀意。

秦效成趁机绕至冯绥芸身后,举刀砸来。冯绥芸早有防备,回马一枪,将其架住。秦效成稍稍一撤手,便又再砍,如此往复十余回合,都将冯绥芸长枪紧紧压制在下,便笑道:“尔等妇人还是早日归家为好,少要留在这里惹人笑话!”

冯绥芸闻言,怒火烧心,长枪如银色的闪电驰来,险些中了秦效成前胸,被他用刀挡住,冯绥芸怒喝道:“妇人又如何?妇人也是人,难道比不过你这逆贼走狗?”

秦效成用力一推,便将冯绥芸的长枪搏开,“冯家好歹也是公侯之家,有你这样的女儿当真是使冯家蒙羞!”

冯绥芸怒啐一口,猛然又刺,“冯家将门,忠烈无数,也是你这恶犬能乱吠的?”说着长枪连刺数下,都被秦效成躲闪开来。

秦效成见她被激怒,章法稍乱,心中得意,想着娘们儿就是娘们儿,这般容易被挑逗,于是趁她挥舞长枪在高处猛攻,转刀俯身便对着她的腿砍来。

冯绥芸一惊,来不及躲闪,心一横,咬牙稳住身子不去逃避,腿上硬生生接了这刀,手臂却抡起枪,也趁机刺中了秦效成的左肩。

锥心剜骨的疼痛从腿上传来,冯绥芸拍马退开几步。秦效成被刺中,也吃痛后退,伸手一抹脸侧溅上的血痕,用手指将新鲜的血液送入口中咽下,阴阴看向冯绥芸,二人目光相会处,仿佛火光炸开,冯绥芸忍痛又扬起长枪,秦效成也复单手挥起大刀,两马相向而奔,交错时刀枪相撞,火花迸溅。

就在双马借着惯性继续向前冲去之时,冯绥芸骤然回身,一枚袖箭从手中飞出,擦过秦效成的脖颈。

秦效成伸手抚着脖子上浅浅的擦伤,笑道:“娘们儿果然阴险,只是差点准头。”

冯绥芸唇角微微一扬,从容而笑,“那袖箭上淬了蝎尾毒,但凡沾了伤口,必死无疑。”

秦效成眼睛瞪得老大,震惊和绝望近乎溢出。满身的疼痛和无力袭来,跌落马下,口中鲜血涌出之时,只喃喃吐出一句话:“果然最毒妇人心。”

冯绥芸看着他惨死的模样,剑眉轻扬,“那是你没见识过长钦的本事,他那里的毒可远不止这个。”

此时李梓毓和江慕远早远远望见敌军营帐中火光冲天,知道冯绥芸已然得手,于是全军出击,一同追赶秦效成东逃的残部。

一路收降了几十名落单的敌军,李梓毓和江慕远方才赶上乘胜追击的冯绥芸,江慕远快马上前,和她并肩,问道:“秦效成呢?可在前面?”

“死了。”冯绥芸还沉浸在应战的镇静中,那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极不要紧的事情,仍没停下向前追赶的速度,手上挽起弓箭,瞄着不远处的一名将领射了出去,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来。

江慕远吃了一惊,“你一个人干掉了秦效成?”

冯绥芸收了弓箭,就着袖子擦了擦脸上血迹,她枪下亡魂太多,早记不清这是哪个敌人溅上的,“我以为他见我烧营会逃跑,我也不知道他为何非要冲上来和我死战。”

“不愧是芸儿。”江慕远奋力驭马方才能赶上冯绥芸坐下盗骊的速度,一双凤眸中满是震惊和崇拜,又依稀瞥见她腿上的血痕,忧道:“你受伤了。”

“哦。”冯绥芸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已然止住血的伤口,杏眼里盈着星光,淡淡笑道,“别担心,我随身带着耀德的金疮药,已经没事啦。”

云开月现,朗夜如水,江慕远这才看清此时冯绥芸的模样,她浑身都是斑斑血迹,鲜红夺目,腿上的伤痕在明亮的月光下更显清晰,透过划破的衣裳,其中绽裂的皮肉赫然可见,江慕远心中刺痛,怜惜道:“你既受了伤,不如回去歇息,这里有我和茁生将军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