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是个男的!

高大、俊朗、雄性特征明显的男人! 你做梦梦到和他干什么不好, 竟然梦到和他伸舌头亲嘴!

时书跳下床, 耳朵通红: “走吧走吧, 要赶路, 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今天要走好几十里路, 找个客栈去住, 不能再睡这些荒郊野寺。昨晚上太可怕了! 走走走……”

谢无炽一点头, 跟在他身后。时书出了门, 辛滨正在坝子里架柴烧水, 谢无炽路过, 将水装到时书的水壶中: “河水喝了害病, 你该喝些烧过的开水才好。”

时书接过, 再碰到他指尖, 动作难掩迅疾地撤回: “好……谢兄, 真是多谢你了。”

谢无炽看着他, 微微一笑, 再递过温好的肉饼: “来, 今天的早饭。”

时书不好意思: “真不用, 我娘给我烙了饼。”

“没关系, 吃吧。我买了许多, 今天路过城里, 还能再买。”

时书思来想去拒绝, 一看到谢无炽的脸, 立刻想起昨夜的梦境, 不仅心跳加快还脸红冒汗:“我, 我, 你……谢兄, 你待人也太好了……”

辛滨说: “我们公子的庄田里, 做得好大买卖, 这两个肉饼根本不算什么。你要是把我们公子当朋友, 就收下。”

时书: “你要是把我当朋友, 就别对我这么好了。我怕跟着谢兄过了好日子, 再两天分道扬镳,接下来一个人还不习惯。”

时书面色拒绝, 谢无炽眉梢抬了一下, 一闪而过的阴冷, 时书没注意到, 已恢复了平静宁远的神色: “时小兄弟不愧是读书人, 心性持一, 实在钦佩。”

几个人一起吃过了饭, 准备离开这荒庙, 时书才留意到: “咦, 昨晚不是来了许多行商吗? 都哪儿去了? ”

辛滨看一眼谢无炽, 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时公子起的迟了, 这些商人早早便离开了! ”

时书脸一红, 也不好狡辩, 道: “原来如此, 那我们也走吧。”

辛滨拿过他的书箧, 哼哼着走在前面, 时书“哎”了声想拿回, 在坟林中追赶着跑了几步, “老哥, 不用麻烦你了! ”

谢无炽走在最后, 鞋履踩着泥泞, 却一丝尘土不染。他眉眼冰冷, 转过去身, 那几间木门“哐当”一声合拢, 床铺上只留着几缕狐毛, 轻轻飘落在地。

另一头的堂屋内, 吊在梁上的尸身双手被钉在墙上, 黑血淋漓, 一声一声怨魂的黑气盘旋在房梁上, 大声嘶喊着“还我命来! ”“我恨你……好恨, 好恨……”“恨死我了! ”“我要杀了你! ”“放开我! ”“……我要找他投胎转世……”

整座禅院倏忽间幻化成颓圮废屋, 火烧过的断壁残垣, 积满灰尘, 乌鸦盘旋嘶叫。

一片坟林而已, 哪儿还有昨夜借宿的寺庙?

谢无炽竖起一根手指靠唇, 轻轻一吹, “呼……”, 怨魂凄厉的嚎叫散尽。

谢无炽收回目光, 脚踩着血红糜烂的人骨肉泥, 丝毫灰尘不沾, 不急不缓跟在了时书的背后。

时书正汪汪大叫追辛滨: “大哥, 不用麻烦你! 行李我自己背! ”

辛滨狂跑出一百米: “时公子, 我是奴才, 不干活我心里不好受啊! ”

时书实在追不上, 心想光顾着读书, 小时候最擅长的跑步给荒废掉了。绕过了山梁, 只好回转身来。谢无炽的衣摆拂过草木, 距他几丈之遥, 越来越近。

时书狐疑说: “我昨天在这附近, 那农人让我住这寺庙里去, 也没说闹鬼啊? ”

时书往左张望, 谢无炽一抬指, 右手边田亩里那具白骨骷髅消失不见, 他什么也没看到。

谢无炽淡道: “兴许是年纪大, 昏聩了。”

“有可能, 倒也是。”

时书心情晴朗了, 在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