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嗤笑,瑞士军刀寒光一闪:“这话该我对你说。”
两个男人的喘息在寒雾中交织成白烟,直到林见墨冷冽的声音划破僵局:“裴欲昭,放手!”
她站在路灯下,麋鹿发箍的铃铛随颤抖的呼吸轻响。
裴欲昭松开许泽,一步步逼近她,眼底翻涌着暴风雪:“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碰你?”
林见墨冷冷地看着他:“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关系呢?裴欲昭,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立场插足我的交友!”
“我们是什么关系?”
裴欲昭逼近林见墨,沾血的手指抚上她颈间跳动的脉搏。
“需要我提醒吗?你的第一次在我身下承欢是在酒吧,第一次向我表白是在法学院的天台,这是我第一次保护你留的伤疤。”
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蜿蜒的旧疤像条狰狞的蜈蚣。
林见墨呼吸一滞,这是她曾亲吻过千万次的伤痕,是赶走欺负她和叶欣冉的小混混留下的。
许泽突然嗤笑:“裴总怎么不说说,你上周在酒店见了谁?”
他亮出手机照片叶欣冉穿着浴袍从裴欲昭套房走出的画面清晰可见。
“监听器。”裴欲昭瞳孔骤缩,猛然揪住少年衣领,“你他妈在她身上装了什么?!”
林见墨冰凉的手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重要吗?你早把我们的信任碾碎了。”
她扯开羊毛披肩,露出锁骨处未愈的掐痕。
“这是你上次发疯时留下的。裴欲昭,你爱的从来都是掌控我的快感,不是我。”
林见墨走进公寓,将两个男人留在了外面。
第十一章
圣加仑的月光将积雪染成银白,林见墨蜷缩在公寓的羊毛毯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上的掐痕。
楼下的争执声早已消散,唯有壁炉的噼啪声填补着寂静。
清晨,玻璃窗被石子击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见墨掀开窗帘,看到许泽站在楼下,手里晃着一瓶热红酒,少年笑容明亮如破晓的晨星:“姐!镇长送了圣诞礼物!”
她无奈地披上外套下楼,却在踏出公寓的瞬间僵在原地裴欲昭倚在对街的橡树下,烟头猩红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他显然没走,大衣肩头积了厚厚一层雪,像一尊固执的冰雕。
许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冷哼道:“阴魂不散。”
“别理他。”林见墨接过红酒,转身时却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裴欲昭倒在雪地里,左手死死按着胃部,苍白的唇间溢出痛苦的喘息。
“装什么……”许泽话音未落,林见墨已冲了过去。
她跪在他身侧,掌心触到他滚烫的额头,记忆突然闪回大学时期他通宵替她整理案卷后发烧,也是这般脆弱地攥着她的衣角。
她嗅到他身上的威士忌味,抬头对许泽喊道,“叫救护车!”
裴欲昭在急救室抢救时,林见墨盯着手术灯发呆。
许泽将热可可塞进她冰凉的手心:“这种渣男死了也是活该。”
“但他不能死在这里。”她摩挲着杯壁,声音轻得像叹息,“至少别死在我面前。”
手术灯熄灭的瞬间,裴欲昭被推出来,腕上还挂着林见墨当年送的红绳手链。
麻药未退的他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呓语般呢喃:“小墨……别走……”
许泽替林见墨要掰开了他的手,孩子气地说“就走!”
林见墨都被许泽逗笑了。
“你终于笑了,从遇到他后,你又开始不开心了。”许泽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林见墨看着许泽担心自己的样子,感觉很温暖,又泛起一丝担忧。
她能感受到少年人蓬勃的爱意,但她已经给不了她同等的回应了。
林见墨在给叶欣冉发了裴欲昭的病房地址,就和许泽离开了。
公寓里,林见墨蜷在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