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勾唇,把自己手上的酒杯置于鼻下,嗅了又嗅,最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来。

“好酒啊好酒……”我招呼他坐下,把手上的酒往他那边一送,“曲兄,再好的酒,也要用器皿盛着,它才能入口,才能入腹,才能入心,这丝丝沁香便也就别有趣味的溶入五脏六腑之中了。品酒之乐,在于舒心,在于养性,在于宽松,在于恣意,不可拘束,不可急促,不可强饮,不可硬得,于此,酒趣之乐便也就出来了。你看你,握杯之手稍一用力,便杯破酒失,杯也没了,酒也没了,兴致也没了,岂不可惜?”

看他盯着酒杯,开始沉思,我站起身来,步步环着他。

“人都说物久必生性,是以妖精有之,花养的久了,不还有花仙了吗?不过,这养花重在适性,顺其自然之天性,缘情而生,缘性而长,天天浇水灌溉,岂不知,爱之深,乃毒之切。曲兄是聪明人,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对吗?”

曲屏山一抬头,我俩心有灵犀的对视了半日之久,终于,他面露笑意,一把将身边的酒一饮而尽,离开了。

我勾画着杯沿,回头一笑,“聪明人……做事也聪明。”

……

第二天,我们被送出了“死人窟”,照样是被蒙着眼,绕了许久,只不过,同时出来的人,还多了两个。

“屏山,我说了,你……”

“我也说过,你这一世休想离开我的身边,便是死,我也不和你分开。”

“屏山……”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止住两人的继续,我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够了!够了!别在这儿‘你是风儿我是沙’了,都说了你们的事最后我来搞搞,不谢我这个大恩人,倒自己个儿在那儿甜蜜蜜,还上不上路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已经被刺激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倒是木尘,掩嘴一笑,“呵呵,倒要白公子费心了。”

“呵呵,我费的心可不止这点呢。回去那里,我会试试的,靠,什么年代了,还不让人自由恋爱,搞什么封建包办啊,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几个老头儿老太太都是光了一辈子的,估计是心理不平衡,人性阴暗面作祟,什么破规矩,以后,得让我家的小狼狼好好的破破它们。”

“嗯?可是……”木尘苦笑。

“走吧,明日苦,明日乐,自有明日当,更何况,有一个厚实的盾牌在你身边呢。你们去兰国,呃,记得……告诉他们我很好啊,还有,就是……小尘啊,记得让狼魄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受风,多吃些补品,你……也多照顾着他。”想着狼魄的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心腹照料着,木尘又和他是同门,这小曲,也还有些分量,以后,在密园里做个后援也算的上有力。

“公子……是,木尘知道了。”

而后,木尘和曲屏山两人相视一对,激起的火花又让我好生冷了一把。

……

捷径不愧是捷径,十天,我们及时赶到了康国。

不过,不知为何,街上虽也是热闹非常,但是每个人都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或而聚集起一群人谈论着什么,露出几分惶恐的神情,摇摇头,便又散开了。

“这是怎么了?”做为本地人的书钺也是一副不可知的样子,迷茫的做不了任何解释。

忽然远处一对兵马急匆匆的渐起一路尘土,书钺则仍做沉思,似没有听见由远而近的人马声,待发现时,已经近了,鲁妈一声大喊。

“少爷,小心!”

“啊!”他回过神来。

我一把抱住了他,急急往后退了好些步,魑魅也往我身前一护,倒没伤到什么。

马蹄过后,我望着呆立自己怀里面的人,无奈的笑道,“想不通什么也别往马脚下送啊,被踩几下也不会清明的。”

书钺伏在我怀里,可能一时紧张,抓的我紧紧的,贴的也密实无缝。忽然,他像是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猛地把我一推,神色惊慌。

“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