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曾经在此驻跸,武将文臣无不战战兢兢。
此时,不少人在厅内,有的双目紧盯着地图,还有的人正紧急抄写文书,大热天里人群来来往往。
见到谢无炽,纷纷站起身行礼,谢无炽抬手:“不用拘这个礼,说正事。”
身后有人拉开椅子,谢无炽坐下,翻看刚递来的急报,一旁的人规规矩矩等着他说话。
左右的人至今无不侧目。按理说,谢无炽的出身只是相南寺的僧人,从世子府幕僚一直做到世子继承大统成为新帝,许多人对陛下背后为他保驾护航的第一功臣,十分好奇。
边军之中,最为鄙视娇滴滴的权贵,最为鄙视来此镀金、什么苦不用受、却因出身好而忝列高位的人。比如贾乌之流,不仅指挥不动边军将领,还会受到严重的对抗。别人都是刀尖舔血,火里卖命的人,凭什么被毛都没长齐的小少爷指挥?
新帝即位,谢无炽刚从东都被派去北军时,受到的待遇也一样。虽已名满天下,既有新政郎君之名,也有收复龙兴之地的攻绩,但将领们仍然不服他,是朝夕相处,加上他许多次亲自上阵,一起战斗,这才降服了众人。
谢无炽坐了片刻,起身阴沉地看背后的地图:“平逸春的军队走到哪里了?”
“回大人,从燕州开拔急行了两日,现在走到文寿。”
谢无炽还要再问,另一位先锋大将苗元良抬手:“大人,末将的兵早已驻在柴桑,等着和平大哥的军队呼应,前后夹击!什么时候动身?”
这几位先锋大将,有的是从赵世锐处继承来的遗产,还有的则是谢无炽选拔的将领,对他忠心耿耿。谢无炽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再问:“旻军毫无动向?”
“按照侦查,没有。”
谢无炽视线从地图上移下来,抿唇:“怪了。”
辛滨问:“大人,为何说怪了?”
谢无炽这两天夜里都在看时书,觉没睡好,眼下发青,眼里更冷:“旻军难道不知道泄漏了消息?那两兄弟是聪明人,要懂得粮道的事一旦被察觉,旻军会有多大的麻烦。他不敢戳穿说放了人,还不敢暗中加强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