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若无其事抬了下手,活阎王一样的先锋大将平逸春顷刻跳下马来,泥水飞溅,在雨水中跪下:“大人!末将知罪!”

谢无炽平声道:“什么事,这么急?”

平逸春:“军中急务,请大人速去大营商议。”

“嗯,”谢无炽头也不回,“上差见谅,本帅恕不奉陪了。”

说完,不再管这一群东都来的金贵太监,平逸春上前为他牵马执蹬,谢无炽翻身上马,往雨中向城外疾驰而去,留下傻了眼的太监和一行人。

“……”

又被你装到了。

时书坐在雨棚下的豆腐摊喝辣豆花,见谢无炽离去,那太监一下老实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白了得规规矩矩。时书吃完早餐赶去见杜子涵,随后一起去城外的营寨。

暴雨如注,这场雨水后,天会一天比一天冷。

时书到了军营中,负责帮林养春将先进的医术推广至整个军营中,偶尔还问问屯田的事。

谢无炽弟弟这个身份,给了他很多好处以及麻烦,身边的笑脸很多,却让时书觉得陌生,求好处托关系的人也变多了。所以和林养春各处游走后,时书学聪明了,隐藏身份,以至于每次去谢无炽的中军帐都悄悄的,像偷情。

“小书,下暴雨,有好几车地榆今天送过来,现在半路上淋着呢,别淋烂了发霉。”林百合喊着说。

时书:“那走,把药材都搬回来。”

时书和一行人走到营寨外,果然是大雨天,烂泥坑路,马车的轮子深深陷入了泥淖当中,马匹也摔了个跟斗,趴在泥地里喘气,看起来很惨淡。

时书说:“那赶紧,快快快,把马车抬出来!”

一群人在雨水中围着马车,费了好半晌,将车轮从烂泥中抬起来,马匹也终于能站起身来,时书累得满头大汗,拿帕子给它擦后背的泥:“累了吧马哥,等你把这车药材拉回去,喂你吃豆子嗷。”

不过玩似的擦了没两下 棢 詀 : ?? ?? ?? . ?? ? ? ? . ? ? ?? ,听到林养春的嚎叫:“干嘛呢?赶紧搬药材!这一车都是钱!知不知道要救活多少人?知不知道一下雨得损耗多少?你”

时书连忙爬上木板赶车去了。杜子涵说:“小书包,你现在跟我那开迈巴赫来实验室开组会的师兄有什么不同?挣那点还不够油钱呢?”

时书:“我不干活,我干什么?”

杜子涵:“倒也是,工作没有高下之分,我们的共同努力构成了这个世界。”

时书:“子涵,考不了公了,忘了吧。”

“…………”杜子涵,“时书,我讨厌你。”

时书把药材搬到仓库晒着后,专门去看了来财。之前和杜子涵游历,怕来财被抢,把他寄送在森州的一户瓦场,没想到回燕州后,托人去赎,又带回来了。

时书忙完自己的活,一直到了傍晚,杜子涵找宋思南去,他去谢无炽的中军帐。

近日变局多,军营内显得匆忙了不少,谢无炽在中军帐内开会,武将云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时书早晨在豆腐摊见谢无炽走,傍晚,谢无炽才在暴雨中回到大营,辕门外的高头大马上,谢无炽身披雨衣,墨色水渍从漆黑的鼻梁滑落,淌到凌厉的下颌,睫毛也沾着水雾的寒气。

时书刚收拾好,撑着伞跑过去:“谢哥哥,你回来了!”

时书笑嘻嘻,一会儿反应过来,笑太甜了吧兄弟,你还是男人吗?这嘴脸……

谢无炽淋着雨,正和部将说话,平逸春道:“宙池王派了几次信件来,正压着音昆的消息,也压着旻帝大君,再不速速决断,唯恐夜长梦多啊。”

谢无炽:“没有陛下的旨意,擅自出兵,纵然是不世之功,但功高震主,活不了多长时间。”

另一位大将奚信驻守关隘,如果要打仗,要从他的驻地过去。他不耐道:“他爷爷的,这机会等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