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咱们大人亲自去旻区谈下来的,上面说不让去就不让去?再往下拖,拖到把大景给亡了算了!兵贵神速?那群皇城里的金枝玉叶懂什么打仗?啊!?”

林盐安抚他:“奚将军莫急,陛下安排安抚使和监军,等到国丈来后,商议便可出兵了。”

“那要等多久?何况在狁州,”平逸春说,“国丈的大儿子,死在舞女手底下,这不是派来添堵的吗?”

“……”

他们下了马还在争吵,谢无炽抬了下手,面色阴郁,被吵得烦:“都回去,先吃饭,晚些再议。”

几位大将说说着走了,谢无炽淋着雨进营帐,时书递来了干帕子,笑容明朗:“擦擦水,你浑身都湿透了。”

啧,好耳熟的话,谁说过?时书一转念,谢无炽接过帕子擦一身的水,冻的身上正在失温,好在,门外有人正拎着一桶一桶的热水进来。

谢无炽下水后在浴桶中,热气腾腾,时书端来小板凳坐在桶沿外,看着逐渐凝结在他肩颈的水雾:“你淋了好久的雨,赶紧泡个热水澡,不然万一感冒了。”

谢无炽神色似乎还有些思索,但一手抓住了时书的手腕,道:“皇帝楚惟虽然不至于怀疑我,但也在鞭挞我,送来这件僧衣,就是这个意思。辜恩负主,不容于世,哈。”

谢无炽轻轻笑了一声,如果不是身穿古代,哪里用得着借他的势?

时书:“你这都洗澡了,还想着这件事,还不算下班吗?”

谢无炽:“我若能统一景旻,这功劳蕴含着的意义,会令朝廷文武倍感惊恐,天下百姓人心所向。他怎么会允许我在北军坐大后,再立下这不世之功?”

试想,当全天下的百姓都在传唱,那手提弯刀骚扰不停的劲敌,如今被北军的谢都统制所征服,成为我们的治下之臣,这是何等民心。

再通俗一点,扩大版图,统一两地,功劳类似秦始皇。煌煌史册,书之无尽。这足以让任何帝王的履历大彰华彩!

时书擦着热帕子,看到谢无炽肩窝一枚伤口,伸手碰了下:“他……怎么阻止你的?”

“皇帝一定会干这件事,但又不想让我占头功,所以派了国舅来,抢夺这份功劳。这些老于世故的官僚,最擅长不费吹灰之力,仅凭着厚脸皮,把别人的功劳按在自己头上,颠倒是非。”谢无炽道,“陛下让我按兵不动,不许越境,等他们到了之后才派兵收复,正是给了他们这个机会。收夺宙池王的属地,赢了是他们的功劳,输了则是我之罪过。”

时书实在佩服:“这还有我的功劳呢,关东都那群人什么事啊?”

谢无炽:“现在,陛下不让我出兵,但宙池王那边又催促得紧”

口谕友善,圣旨更严明。倘若没有等到新军入场,而谢无炽擅自出兵迎合宙池王,将按照军法处置,甚至扣上通敌卖国的帽子。

谢无炽抓住时书的手,轻轻吻了吻:“前线瞬息万变,他不让我出兵我就不出?想开战,找个借口也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