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也被阳光照着,微笑:“我当然能理解,别害怕,我们可以回家。”
时书不太信他的话,哼了一声,拿一片绿叶盖在脸上。
躺了没片刻,两只公羊求偶打架,要死打死了还得赔钱,时书连忙跳起身上去劝架,结果发狂的公羊追着他撵,时书一个转身上了树,蹲在树杈子间又在破防。
“野人,这到底是什么生活啊!野人!”时书一直蹲到公羊不生气了,这下跳下来,赶着往回走。
时书没有一秒不破防,无时无刻不在破防。他每次安慰自己不到几个小时,就会发生他前十八年从未发生过的事。一会儿牛跑了,一会儿羊打架,一会儿狗拦路,一会儿下水田扶犁铧,打猪草打到蛇,一直在非常用力地活着。
终于到了中午吃饭,时书端了碗饭菜偷偷往角落跑,对谢无炽说:“快过来!”
谢无炽在他背后,走到墙根,时书递过满当当热腾腾的饭碗:“这里人少,你吃,我不想别人看见空中飘着一个碗。”
谢无炽:“我说过了,我不会饿,我现在好像是幽灵状态。”
时书:“那你为什么不怕阳光?我还能摸到你。”
谢无炽:“我也不太清楚,大概,系统想让你摸我吧。”
时书:“?”
谢无炽接过碗,笑着道:“但你怕我饿的话,我可以吃一口。”
说完,拿筷子夹了一口饭和着菜送嘴里,随后,将碗再递给了时书:“你吃。碗里也不多,你一个长工,还是十八岁长身体的时候,中午只有这么一碗饭这么够?自己吃。”
时书:“………………?”
时书看见谢无炽夹起鸡腿,也咬了一口,再放回去。
“不是,”时书非常费解,“为什么每次给你都只吃一口?你为什么不多吃两口?!”
多吃两口时书也理解了,但谢无炽这种只吃一口,还把筷子弄上口水的行为,真的非常让人困惑!你们男同到底想干什么?
谢无炽坦然道:“我想和你吃一碗饭。”
“……”服了,变态。时书接过筷子和碗,犹豫了两秒,故意忽略筷子上的凉意蹲屋檐下吃饭。谢无炽看他片刻,忍不住挑起唇角,在时书身旁坐下,替他扇了扇风。
穿越半个月,时书已初具乡土文学遗风。蹲屋檐下吃饭,唯独一张脸生的白净俊秀,偶尔都感觉是土生土长庄里人了。
时书吃饭一口一口,十八岁又是长身体的年纪,加上干活也多,腮帮子撑得微微鼓起,像金鱼。
谢无炽目不转睛,欣赏地看他。
时书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谢无炽:“因为,你好像小宝宝。”
时书:“噗我饭差点喷出来,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分寸?”
谢无炽:“应该很难。”
“…………”
什么宝宝宝宝,大宝宝小宝宝。时书狠狠吃完一碗饭,以前吃顿饭到处跑,现在生怕了吃晚了锅里没剩的,吃了还去添了半碗,到井水边洗了碗,下午放牛。
放牛比较闲,庄上经常让他干点小活,给大家送水送饭,帮忙送农具,跑腿去找治牛的兽医、打铁的铁匠、修房子的木匠。时书走到哪儿,谢无炽一直跟在他身旁。
这铁匠家得走好几里路,时书一路无聊,谢无炽陪他说话,专门给他捡了根修长的棍子,时书边跑边玩儿,心情总算好一点儿了。
谢无炽步履一直不急不慢,走的不快,但一直距离时书不远。他看着时书的一举一动,刚穿越到古代的这三个月,时书非常崩溃和孤独。
时书在石板上跑来跑去,跳过几个土坑,等叫了铁匠后跑回来。没想到刚跑到田里,又让去干别的活儿。
一整个下午,时书累得气喘吁吁,到天黑了,还得去田里把牛和羊赶回来。
牛羊走得慢吞吞,一会儿又不走了,停下来咀嚼花花草草。时书赶着吃饭呢,跑一下午早饿了,但牛羊不听话,还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