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进了门,木门“嘎吱”一声轻轻阖上,鬼神挡在门外,屋内一片灯光。
时书重新上床,心里有些感慨:“老公,老公……爱上他确实易如反掌。”
他躺下,谢无炽熄灭蜡烛,时书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谢无炽问:“要抱着我睡吗?现在很凉,可以把我当成取暖器。”
时书:“这不对吧?我抱着你睡。”
谢无炽:“有人跟你表白过吗?”
时书:“表白什么?”
谢无炽:“我爱你。”
“……”时书吓得往后挪了下,枕头也被挤到身后,在黑暗中想看清谢无炽的脸。也是最近这段时间干活累疯了,换成别的人时书早闪避离场,但此时此刻,实在是累得懒得下床。
时书:“什么啊?听不懂。”
谢无炽笑了声:“你十八岁就这个样子。”
时书有点困惑,但没感觉他有情绪,心里有些小念头,但拉着被角准备再睡了。睡眠好,加上只是中途起夜,时书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再被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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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炽的存在,让时书心情稍微好一点了,接下来的几天,时书每天清晨起床放牛放羊,谢无炽一身白衣走在绿意斑驳的竹林,帮他赶着小羊一起到地头里去。
时书的破防感减轻了许多,每当他在田里割野草时,谢无炽拿棍子帮忙探蛇,确认安全才让他过去;有很多活儿到处乱跑,谢无炽也一直跟着他,还能认路,认人,帮忙撵狗。
到夜里,陪他吃饭,洗衣服,说话,去偏僻恐怖的小院子。
谢无炽确实是BUG状态,无法干涉除时书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情,他不用进食不用进水,进了也没事,每天吃饭的时候,时书剥个鸡蛋,眼睁睁看这位好兄弟咬一口,或者自己吃过的东西,好兄弟接过去继续吃了。
时书时常寻思,这什么情况,怪怪的。但除此以外,这个兄弟人好的没话说。
从山坡上的寺庙下来,有一座荒芜的寺院,据说很是灵验。但太过灵验,许久之前,一位因为分地不均的老人拿根绳子吊死在庙里,用命申冤,那以后寺庙就荒无人迹了。
时书一路从山上下来,路过小桥流水旁的豆腐摊,摊里忙前忙后的女人正在洗碗。一看见露出笑容:“小书,回来啦?”
时书:“杨姐。”
杨姐说:“累了吧?看你跑的这满头汗,锅里还有热豆花,过来给你盛一碗!”
谢无炽闻言,抬起眼皮看过去。
时书俊秀的下颌淌下汗水,十几岁本来体力消耗大饿得快,停下脚步:“不用了不用了姐”
“别客气,今天剩下的,锅里还很多呢!吃不完明天只能倒了。你快来快来!大福二福,牵你小叔叔来吃饭。”跑出来两个小孩拉时书的手。杨姐端着碗笑眯眯:“你这小伙子天天到处跑,年纪还小,每天是不是很早就饿肚子了?”
时书:“是有点饿……”
“可怜,快过来坐!”
时书还在发怔时,谢无炽说:“再吃几碗得入赘偿还了。”
时书:“……”
谢无炽安静,片刻后道:“吃,你在长身体,吃饱了其他的先不管。”
时书接过递到手里的碗,杨姐拿帕子擦他额头上的汗,满脸阳光红润的笑容。时书很招姐姐辈和阿姨辈奶奶辈的人喜欢,摊前坐着两个大婶看到他也笑得合不拢嘴。
时书红着脸,谢无炽了然于心:“她们看你,跟男人看甜妹差不多。”
时书:“?”男人中的萝莉?
吃完了几个姐姐婶婶还笑眯眯和他打趣,时书说两句话就脸红,反应也有点慢,但每个问题都会回答。一般问他多大年龄,哪里的人,家里有什么兄弟姐妹。
时书站在篱墙外和她们隔着距离,没一会儿,一群庄户从旁边走了过去。
“喔唷?!”旁边突然有人起哄,几个姐姐婶婶的脸色一变,连忙低头纳鞋底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