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摆出一副十足乖顺的模样。樊家晖抹掉鼻尖痣上沾染的鲜血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磕磕绊绊的扶着走廊栏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回头:“妈妈他…”话音未落,余光便瞥见了走廊尽头的房门悄然裂开缝隙。

透着光的一角很快消失殆尽,樊家晖抿紧嘴唇。

果然不会伤心。

“这件事会闹多大会对你造成多大影响你知道吗?”

静谧环境内突然爆发的质问声使整体老师们纷纷注目,看着熟悉的面孔又再次低下头见怪不怪的收回视线。

穿着钴蓝校服,领带整齐的俊美少年整理着凌乱扯开的袖口朝老师露出抱歉的微笑:“我已经尽力做到了最好。”

“有千百种方式解决问题,为什么每次都选择最极端的?”对面顾及着他的身份强行压抑起情绪继续追问。

“不是我先动手。”仍旧没有丝毫波澜的回应。

“……”

看着气氛愈发紧张,一旁离近被一同叫来的聂晟看着眼色连忙接过话茬圆场:“也是那几个学生刺头自己的问题,之前就一直莫名其妙来分部挑衅低级的同学…这次只是樊同学…”

男人神色逐渐缓和下来,只是眉头依旧紧皱。“上次我已经说了,这次太过火了……”

顿了一下,樊家晖眼帘低垂:“稍后我会通知。”

随着学生离去,沉寂的人群不断传来窃窃私语。

“偏偏领头惹事的是又是他,这下章主任麻烦了…真是难做,得罪一群都不够人家一个手指头玩的…”“这作风真的是太、、、只有长相跟新闻上他那个爸一模一样。”

凑近了,八卦语气小声道:“这次不会又是家里哪个助理来吧,我们学校那么多名人唯独从没见过他家里人来过…当年联姻也不知道是哪个千金小姐,那么多年倒是没见过媒体揭露出来…”

“这种豪门婚姻有什么好说的,八成也没什么感情。”有人平淡吹了吹茶叶。

“那可不一定呀,不是说樊家有个二少爷就跟的他母亲姓吗?”另一人笑着反驳。

“是吗,怎么没听说过。”

坐落于城市核心的瞩目地带,与海大相邻的宏伟的建筑被艺术雕塑装饰,中外设计融合,古典浪漫两相宜。

金属质地的尖头栏杆高高耸立,将校外人群分割开来。

“真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了,家里没几个钱的lw货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流程…

“生什么气,把他们最近炫的几台破车一块砸了得了。”

“哈哈,你胆子小的只敢拿樊少顶锅呗?也幸亏人家大少爷不在乎你损害名誉…”

“好吵啊,你们最近能不能安分点。”

“无聊才吵嘛、和那群新认识的lw货又玩不动…快把那几个社团的人全踢了…”

樊家晖静静趴在桌上,完全无视了身边聂晟与后座们喧闹的吵杂声。

校服外套罩在头顶投下阴影,手心里从花坛摘下的花朵被他无聊摆弄着,指甲在柔嫩上刮蹭出无数月牙痕迹。

“咚咚。”

敞开的教室门忽然被敲了两下。

“樊家晖,出来。”

刚刚折断的花茎还来不及掉落下去就被拢进掌心捏碎。

香奈儿的大衣披在肩头,脖颈被内搭的黑色高领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柔顺的半长棕发被发带轻轻缠绕束缚在胸前,一颗润泽的莹白珍珠点缀在右耳垂。

走廊里学生们频繁驻足,从窗沿探出头窥视的惊人美貌比重重叠叠的艳色花卉盛开的愈加馥郁。睫毛似蝶翼般在泪痣处垂下淡淡阴翳,雪色面容内敛平静,看不出什么具体表情。

他冷冷淡淡站在那里,带着雌雄莫辨的美丽被所有人注视。

透过众人挤成一堆的目光,聂晟从后桌轻轻拍了拍对方肩头:“樊少,这是谁。”

校服不知何时滑落在地面,樊家晖缓缓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