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哥啊。”我语气愉悦了些,状似无意的说,“大哥在我身边睡觉,他很累了,需要休息。“

对面沉默时间更长了。

我扬起唇角,正想挂断电话,就听到对面低声下气的:“小九,你能来看我吗?”

什么玩意儿?我差点笑出声。

让我去看他,几率小的堪比火星撞地球,温鑫州脑子被温父操到不正常了吗?居然求到我头上来了。

“不好意思,三哥。”我百无聊赖的敷衍道,“我需要留下来照顾大哥,没空去看你。”

“如果你不来,我就要一直给大哥打电话了。”对面的温鑫州咳嗽两声,说出的话让我蹭蹭冒火,“烦多了,他早晚会来看我的……”

“小九,你知道比起年老体弱的父亲,大哥年轻俊美、有钱有势,是我们最优质的选择对象。”

温鑫州好像在笑,字句看似平静,吐出来恶毒的像诅咒:“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霸占他逃了出去,把我们推进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温酒,我们是一样的。”

咔擦一声,刀片从我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我蹲下身去捡一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刀片,任由它划破我的掌心。

鲜血滴落成一滩。

对面温鑫州听到我没回话,问:“小九,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笑得若无其事:“告诉我,你在哪儿?”

.

医院,精神科。

穿着白大褂的精神专家推了推眼镜,他堆起层叠的眼皮看手上的报告,脸上居然露出一丝笑意。

“安抚的不错,能把一个高进攻性精神患者抚慰成这样,这段时间没少遭罪吧?”

他抬头看向对面,那里正坐着一个身姿修雅的男人,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小憩,扬起脖子像弯颈的天鹅,也似不染尘埃的皎月,上面还印着斑斑诱人红痕,连绵至锁骨之下。

话音落了半响,温祈年抽动匀长的手指,缓缓睁开眼睛,眸中还带着惺忪睡意,冲散了天生的冷清疏离,留下盈亮温润的光彩。

指尖揉上眼尾,泛起一抹轻薄红霞,温祈年面色淡然,开口就是偏心眼:“小九很乖,哄哄就听话了。”

就是老腰遭罪了点,他上了年纪精力跟不上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被折腾得像狗一样失禁乱尿。

想起那个一来就把他踹翻在地,把手磨得鲜血淋漓也要割断束缚带,还砸碎几百万仪器的小疯子,医生冷哼一声。

乖?理智清醒的发大疯,被温祈年一哄就哭的神经病,当然乖。

医生看向温祈年身上遮不住的旖旎痕迹,皱成一团的眉头终于舒展:“我刚才就想问你,你跟谁上床了?终于想开要结婚了?”

他还以为温祈年真要跟神经病弟弟一辈子纠缠在一起,没想到在年到三十的时候突然想开了。

医生又说:“别让你弟看到你身上的痕迹,他脑子聪明,对你占有欲强又有极高的攻击性,很容易伤到你和你的伴侣。”

谁能猜到他跟亲生弟弟滚上了床?温祈年扬起红唇,神情淡淡的笑了一下。

青年五官精致立挺但没多少人气,看起来像雕刻出的完美模型一般,宛若星辰的眸子明亮墨黑,一眼触到人的心底。

医生忍不住欣赏一番,这对兄弟的脸真没的说。

温祈年是够好看,至少还能看出男性特征。

温酒那张脸才叫无可挑剔,雌雄莫辨,留着一头墨色长发,五官精致漂亮到挑不出瑕疵,神色冷漠近乎阴郁的程度。

他看病那天被温祈年牵着走进病房,刹那间,医生都觉得整个房间都被这个光彩熠熠的人照亮了。

然后……

想起被温酒踹翻在地、狼狈哎呦的自己,医生诡异默然几秒。

美是美,就是太神经质了。

谁让温酒是精神病人,他忍了。

“找老婆了也别告诉你弟,他目前精神状态还算稳定,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