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年亲我的额头:“别哭了,医生都说了我没办法怀孕。”
女医生对我翻了个白眼,那表情看起来又嫌弃又好笑:“……小伙子长那么俊俏,怎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我抹了一把眼泪,缓过气之后愤而拍桌。
“结扎!现在就结!我要排第一场手术!”
操,这精子老子不要了!
就这样,来医院一趟温祈年没出什么事,我反而进手术室躺了一遭。
等从手术室里出来,我大松了口气,对温祈年笑得如释重负:“哥,我精子没有了!”
温祈年正在给我剥橘子,听到这话他把橘子皮扔我脸上,斥责道:“傻子。”
我拿下橘子皮,撅起嘴去亲他脸蛋:“你别难过,本来留着就没用,跟定时炸弹一样让人烦。”
温祈年扯了扯唇:“别后悔。”
我说:“后悔有用吗?如果我后悔,你肯定会打断我的腿,锁我一辈子。”
我知道我哥心里难受,他不想我结扎,这个男人照顾了我半辈子,我付出一点他都接受不了。
没办法,谁让我爱他呢?
唉,什么雨露均沾,我非是不听呢~
就宠他,就宠他!
第64章 if温酒往事记忆
结婚十年后,我终于完全想起了当年的事。
它以睡梦的形式在我的脑子里循环播放,把我带进了没有温祈年的世界里。
我想起被困在医院的我,我想起那些针筒和束缚带,以及大把大把的药片。
温父把我带进精神病院,不是为了给我治病,而是加重病情,让我忘记温祈年。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哥?
我日想夜想,只要不见他脑子就全是他的影子,我不可能忘记温祈年。
我偷偷靠在窗户上,用指甲在白墙上划出一个名字。
他们发现了,选择用电击仪器治疗我,只要发现我的情绪波动有问题,就会采用电击惩罚。
他们给我打的药有问题,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在逐渐迟钝,想起温祈年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开始害怕了,我怎么能忘记我哥呢?于是我开始哀求、哭嚎,用自虐自残来反抗他们的“治疗”。
没什么效果,他们说我病情加重,给我加大了剂量。
于是我咬破了胳膊,用血在墙壁上写满了温祈年的名字,我怕把他忘记了,再也记不起来怎么办?
我哥会伤心的,他那么爱我,总用那双温柔明亮的眼睛款款注视我,包容宠溺的像一汪湖泊。
他们又说,病人在试图反抗,束缚带禁锢住了我的四肢。
没办法了,我只好假装顺从,不再自残。
我用手指描摹温祈年的名字,一遍遍在药物里回想他的脸庞,他时时带笑的眼睛。
我从铁网栅栏里抬头看天,一轮弯弯的明月悬挂在夜幕之上。
我仿佛看到了我哥的眼睛,温柔沉醉的像这轮弯月。
在正常人眼里,精神病人都是脑子不正常的傻瓜。
我承认这个事实,我就是个傻瓜。
傻瓜也有傻瓜的烦恼。
我想哥哥了。
.
这场治疗维持的时间不长,但对我的影响根深蒂固。
有个姓胡的医生总是用怜爱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欢他想靠近我的举动。
托我是个高危患者的福,谁都不敢单独接近我,这个姓胡的也不敢靠近,让我免受了恶心。
他真怂,这就害怕了?如果是我哥……
等等。
我疑惑的想。
什么我哥?我哪来的哥哥?
算了,不管了。
.
这一切被一个擅自闯进我病房的男人打碎。
我忘记一切,把最重要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