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碎茶叶,问了旅馆要了一壶开水。

大半夜的她盘腿坐在椅子上,泡了一壶茶水递给他喝。烤得焦黄的月饼被她用刀切开了,露出里面玉白的馅,中间点缀着橙黄的蛋芯。

贺松柏因误会而陡然地臊红了脸,他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也感到了腹中传来的饥饿,下午出发前匆匆吃的那顿饭根本不顶饱,此刻闻着香味他很快起了身,拾了一块莲蓉饼来吃。

月饼散发着独属于莲子清甜的香,软糯而甜,绵软的莲蓉入口即化,微微涩的清茶入口,拌着莲蓉的甜蜜,混合而成了一种甜涩而甘的滋味,幽香绵长、苦尽甘来。

赵兰香说:“中秋吃月饼了吗?”

贺松柏摇摇头,锋利深邃的眉眼舒展,年轻的面庞露出一分极淡的笑,顿时焕发起灼人眼的风采。

“不过现在吃了,很好吃。”

“那你要多尝尝。”女人颊边缀着浅浅的梨涡,脆脆地出声。

这是贺松柏人生之中第一次尝月饼的滋味,他小口地含着,看着对象期待又欢喜的目光,眉角染上了笑意。

“好吃。”

真的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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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香见着贺松柏一口气吃完了两块月饼, 心满意足地回床上睡觉了。

贺松柏也拉了灯, 静默又困顿地睁着双眼酝酿着睡意。

这是他第一次和对象共同渡过一个晚上,她香甜又匀称的呼吸声仿佛就落在他的耳边。

清凌凌的月光洒在雪白的床上,那里有他需要呵护的人儿, 他看着看着,满身浮动的躁意就这样平复了、宁静了。

他满意地合上了眼, 沉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对象温温柔柔地承受着他粗暴的吻、猴急的抚摸, 顺从着他的需求。

半夜起来想给自家男人添张夏凉被的赵兰香, 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的怀中, 被他压着温柔地亲了亲, 含着唇舔了舔。

……

次日清晨, 贺松柏满心荡漾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白皙的皮肤,她贪凉踢掉了被子, 微微屈着的腰形成诱人的弧度,

贺松柏犹还沉浸在甜蜜荡漾的梦中。

他的嘴仿佛还残留着她唇瓣柔软的滋味,含着辗转缠绵,真实得令他的心中掀起了风暴。

看到这幅美景的贺松柏喉咙滚了滚,艰难地移开了目光。

他反省了片刻自己无耻的行径, 收拾了一下自己起了身, 匆匆地跑去洗手间处理了男人清晨的反应。

她眯了眯眼, 依偎在被子上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柏哥儿早。”

赵兰香看着他急匆匆几乎夺门而逃的背影, 不由地抿唇笑, 起床洗漱、收拾行李。

贺松柏跟着对象一块坐最早一班的汽车回到县里,又换了他的单车骑回到了河子屯。

快到河子屯的时候贺松柏下了车,推着木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他让对象自个儿先走回去,他在后头慢慢推箱子。

赵兰香先回到了家,大老远地就看见了梁铁柱蹲在柏哥儿的房间门口,仿佛等待了很久。

她看着这日头已经很高了,这回儿按照往常的惯例,铁柱应该早已经开始上山干活了。

梁铁柱看起来脸色并不太好,赵兰香走了过去问铁柱:“找你柏哥儿吗?”

梁铁柱抬起了头,双眼仿佛含着水光,仰起头来的时候眼泪砸到了地上。

赵兰香惊讶极了,她掏出了手绢,递给梁铁柱。

“咋了,出啥事了?”

不知为何,赵兰香此刻有种心高高地吊起、虚浮不安的感觉,这种糟糕的感觉太不秒了,她忍不住皱起了眉。

梁铁柱哽咽地又低声地道:“杀猪场、杀猪……”

林子边刮起了一阵风,卷起树上干枯的叶,落在赵兰香的头发上、脚步。

他双手捂住了嘴巴凑到赵兰香的耳朵,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