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是儿子?”他遍体生寒,眼前似乎有一头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即将把他吞食入腹。

穆霭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随后他恶狠狠地拽起痴傻男子的衣领,低吼质问:“不是女儿吗?啊!不是女儿吗?为什么是儿子!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污蔑我爸!”

一边喊,穆霭一边脱力般瘫坐在地上,双手却仍然固执地攥着男人的衣服,像溺水的猫在抓住岸边唯一软绵的芦苇。

忽然,穆霭耳边响起一道陌生的女人声音:“……不过,既然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我一定要竭尽全力证明自己,这是我的处世之道。”

是谁?是谁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脑袋被一团雾障遮住,穆霭眼眶发痛,也因为这句没由来蹦出的话,他忍不住小声啜泣,“不是女儿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冤枉我爸啊?”

无力感在撕扯穆霭,没有权势地位的他,还在上学的他如今即使确定当年的罪责是错误的,又能怎么证明他父亲的清白?又有谁会相信吗?

绝望仿佛狂风,眨眼间将穆霭璀璨得如残花败柳。他灰败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好像濒临枯败的玫瑰,耷拉的花骨朵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云景阳抱紧穆霭,听到怀中人的低喃,他心头一震。

污蔑?冤枉?

眼神变得危险,云景阳恍然记起穆霭曾经对他说过自己的父亲便是被指控为强奸罪才入了狱。

他看向面前痴呆的男人,深邃的眼瞳讳莫如深。如果猜得没错,这个人就是当年指控了穆霭父亲的人吗?

然而从刚才的对话里,云景阳却知道他根本没有女儿!

将得到的线索连成一条线,云景阳明白了穆霭崩溃的原因。他腮帮绷紧,面容冷若冰霜,唯有目光含着疼惜看向趴坐在地上身体战栗的穆霭。

穆霭低头望地,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他攥住痴傻男人衣服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对方却仍旧没有给出一句回应,总是嘿嘿傻乐。

穆霭的神志被无形的执念控制,他觉得自己一定到得到个回答,至于回答的内容是什么,不重要。

他一声声如杜鹃泣血,问得痛苦,“你说啊,你的孩子不是女儿吗?”

“嘿…”男人笑着。

“为什么要那么做?”

“嘿嘿…”

“为什么要骗我们?”

“嘿嘿…”

“到底为什么要冤枉我爸?”豆大的泪水终是从穆霭的眼眶溢出坠落在地面破碎,转瞬间被日光蒸发。

“嘻嘻…”男人一如既往地不回答。

穆霭已经产生了不正常的躯体反应,他浑身颤抖、瞳孔扩大、呼吸急促,急需一个安全屋进行暂时的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