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碰上个土豪。妈的,一万还是要少了,应该说五万啊!

嘿…算了,一万勉强够他花几周了,运气也算不错!

流浪汉咧开嘴,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行!要问什么问吧!”却又停了一下,伸出指甲里满是泥垢的手,向上的掌心肮脏黏腻,掌纹被黑色泥垢填满,像干旱大地上四分五裂的裂痕,“不过,先给钱!”

鼻息间是一种说不清的难闻味道,云景阳挑眉向前走了一步挡在穆霭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流浪汉,“大叔,你要知道,做人有时候不要得寸进尺,既然我答应给你钱,就绝对不会食言。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是乖乖把我们要知道的说出来,不然小心最后你不光钱没捞着,连命也搭上。”

云景阳微微歪头,他声音很轻语气冰冷阴森,嘴角虽然带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让流浪汉看到后有一瞬间竟然以为自己正在被一头猛兽盯着,心生畏惧。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流浪汉讪讪地收回手,不自然地缩起脖子冷哼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穆霭收敛了神情,他指向一旁在傻笑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把你知道关于他的所有都告诉我。”

流浪汉挑眉,轻浮地勾起嘴角,“哟,这得加钱……”

云景阳闷声叹口气,刚要走上前准备教训一下眼前脸皮厚的男人,不想身边的人早一步比他行动。

穆霭猛地扯起流浪汉的衣服,将人压在墙上怒吼道:“快说!”绷起的神情似乎并没有闻到流浪汉身上散发出的汗臭与体臭,

只是两个字,云景阳生生感受到一阵难捱的压抑,他脚步不由顿住吃惊地望向穆霭的背影。

流浪汉同样呆滞了片刻,他没想到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一个人力气竟然大到可以把自己拎起来。

胡乱地摆手挣脱了穆霭,流浪汉气急败坏,“诶呀,行行行!我说!”

将破了洞的衣服一本正经地抚平,流浪汉再次蹲坐到墙根旁,他瞥向另一侧的痴傻男人,回忆道:“我对他的了解不算很多,不过我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好像是从北方来的。之前半疯半清醒的时候,听他说话带着点口音,和你们的腔调很像。”

穆霭没什么反应,只是手臂绷直,云景阳却不由吃了一惊,看向痴傻男人的眼中带了几分审视。

“而且这人是今年才变傻的,他两年前刚到海南时挺有钱的,不仅开了个酒店,钱更挣了不少。但是就在临近过年的几个月吧?他的酒店被一伙人莫名其妙砸了,之后他儿子也失踪了,一直到现在都没丁点消息。”流浪汉拿过身边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脸上的表情是漠不关心。

“警察其实基本上放弃了,可是他和自己老婆还在继续求别人帮忙,耗尽了人力财力,终于得到消息说他们儿子可能在东南亚,所以夫妻俩又去了一趟东南亚。可谁成想回来后,不光老婆孩子没了,他自己也变成这幅鬼样子了,没有人知道他在东南亚经历了什么。”

穆霭表情凝重,“东南亚?”

“没错,东南亚。” 流浪汉颔首,表情莫测地向旁边觑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呃,我听说啊…他和他老婆一死一疯是因为他们在泰国看到自己儿子被人砍了四肢装在一个罐子里供变态玩乐,受不了刺激才一个猝死,一个疯了。”

穆霭脸色惨白如纸,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男人,对方正在捡垃圾桶旁被路人扔掉的半根烤肠吃,狼吞虎咽、卑微可怜的样子没了一丝当年与他父亲对峙公堂时的咄咄逼人。

儿子被掳走,儿子?

怎么会呢?他的孩子明明是女儿!不然自己的父亲不会被污蔑成强奸罪!!!

到底漏掉了什么?当年的“真相”当真是真相吗?

想起过去的种种,穆霭大脑眩晕,无数的猜测一股脑涌上来让他控制不住腿软踉跄一步。

云景阳眼疾手快地扶住穆霭,“穆穆!”

穆霭眼神涣散,低喃道:“不对…怎么会是儿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