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杀招,更像是排空一切的本能,将萦绕在身周的影子全部抹杀。
在那一瞬间,冬二选择了和其他采珠人背道而驰,一头向着侍女的方向撞去。他在赌,赌谢泓衣有所忌惮,赌这最后一线生机果然,那长虹贯日般的一剑,丝毫不层波及冰宫,连侍女的衣衫都未曾拂动。
但这喘息的余地,却正被一寸寸地攥紧。
冰隐诀让他的身形和坚冰融为一体,只要屏住呼吸,没有人能勘破他的行踪。
但他却几乎绝望地看到了那一袭蓝影。
谢泓衣还没有离开?为什么?
冬二下冰的日子已经不短,此前从未撞见过谢泓衣,作为炼影术的主人,对方似乎受到了某种禁制,反而不如采珠人那般来去自如。更何况,如他推测的那般,那双森寒而美丽的眼睛分明是无神的,任由一缕缕珠屑玉尘萦绕在身边,沾上发梢而不知。
谢泓衣在侍女间徘徊不去,是在寻找什么?
他齿关发抖,尽可能把吐息破成细细的一缕,袖中一枚冰符突然颤抖起来。
那里头灌注了一道仅够他使用一次的术法。它的名字在多年前足可令天下为之战栗。
陨雹飞霜术!
这一趟下冰前,他跪拜在雹师座下,只看得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无数雹子在窗外坠下,噼里啪啦地剁斩着什么。
“你想当雪练?”雹师道,“小把戏,玩得好么?”
这一道陨雹飞霜术,在他手底下,能发挥出多少的效力?
冬二将它捏到如今,却忽而想通了什么。
陨雹飞霜术,是暗杀术,更是雹师屠戮取乐的把戏,能附着在人身上,隐而不发,直到
谢泓衣不是看重这些侍女么?
一缕颤抖的温热吐息,从侍女身后淌出。
谢泓衣霍然回首,长眉疾挑。
“找死!”
说是迟,那时快,一幅莹光辉煌的薄绡逐冰水而来,罩在他发上,柔柔地裹遍周身。凶兽冰冷的指爪轻而易举地箍住他腰身,将他拖进了雾海般的明光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