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舒不自称孤,萧芷便也同他你你我我。
见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露出不情愿的模样,萧芷觉得真稀奇,以为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李瀛舒喜形于色的少年人。
“不急于一时。”萧芷道,“反正回去多路还远着。”
李瀛舒找出有关于安王一事的案卷,其中有很多事见着文字便能想起画面,只是关于萧芷的记载都有些模糊。
当日在场的随从被叫过来问话,说是太子妃先用匕首伤了安王,安王重伤之下才忘了时间。
李瀛舒指尖在匕首二字点了点,侍卫便将那把匕首送了上来。
那匕首把手镶嵌着琉璃,雕刻得很漂亮,有芷草形状的缠绕图样。
侍卫们担心这是太子妃的私物,因此洗净后一直手着。
太子觉得不对劲,太子妃如此尊贵,为何会有匕首贴身带着,瞧着萧芷的模样也不像是防备心多重的人。
莫不是防备他?
等到了喝药的时辰,萧芷端着药过来寻李瀛舒,见着了匕首有些惊喜:“我还以为丢了呢。”
李瀛舒皱着眉头喝完药,又拿了颗蜜饯果子吃:“为何随身带匕首?”
却见萧芷有些惆怅:“当时我跟一个举人八字就差一撇,他行伍出身,送了把自己做的匕首。”
李瀛舒呸地把核吐到盘子里,脸色很差:“这话能对我说吗?”
“等你想起来就好了,你还说过要亲手送我出嫁呢。”
瞧着男人白了红,红了绿的脸色,萧芷忍不住开怀大笑。
“因此你贴身带着,以睹物思人?”李瀛舒气闷,“你当我是死的吗?”
萧芷认为他有些古怪,人前途无量的武举人,等三年早成亲了。但李瀛舒情绪如此外放实在是难得,她故意作弄道:“太子哥哥同我一直是兄妹之情。”
李瀛舒头疼背也疼,喝下去热烫药汁的喉咙又苦又涩。
他是失了记忆又不是傻子,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太子妃,瞧往日里连个恭敬顺从的模样都不装,不知道是怎么惯着,又是拿命护着又是许诺公主之位。
鬼知道没忘记前是多喜欢。
兄妹之情,呵,他改姓萧得了。
第18章 18偶遇
太子养尊处优,寻常油皮都没破过,这次背后错落狰狞疤痕,结痂后是厚厚的交错条痕,萧芷第一次看大夫上药时险些哭出来。
他浑身是血的模样太过触目惊心,萧芷见他已能行走也仍然担心,又有京城来的书信言明安王已扣押听候发落,她想着京城于李瀛舒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养伤的好地方,既然忘都忘了,不然心宽体胖地养一路,便决定取道走漕运之途至淮安。
她吩咐下去安排船只,却听侍卫道:“太子殿下来时已经安排好了。”
萧芷倒不奇怪殿下走一步来想来路,只是一时不解他一贯是利落的人,怕是办完差事一刻都不等便回京,只是这问题也不知道该问谁。
许是看出太子妃的疑惑,侍卫道:“殿下安排了画舫和游船。”
萧芷微微睁大了眼睛。
侍卫神色极其犹豫。
“想说便说,吞吞吐吐什么。”
侍卫便没头没尾地说了实情。
画舫和游船是早定好的,待江南事了,便从徽州府把她接过来,只后来出来变故。安王一路北上,他们便将这些风花雪月的悠闲事抛在来脑后。
如今倒是歪打正着。
“为我安排的吗?”
侍卫却是不敢继续猜来。
萧芷无意为难他,便挥手让他出去,一时有些怨气。若非那安王搅弄是非,她该是在西子湖畔泛舟或是在水乡看一场倒映的烟火。
回过神来才想到,李瀛舒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连用膳时太子殿下抬起头对她笑的那一下,也不知道在图些什么,让人心烦起来。
他伤重,寻常入口的都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