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舒从胸腔叹出一口气：“萧芷。”

喊出口时又觉得太过严肃，问道：“有小名吗？”

萧芷想他总会知道的便坦诚：“念念，念念不忘的念。”

“好……念念。”他声音太温柔，好似怕惊着谁。

“殿下还是喊我全名吧。”

“好呀，萧念念。”声音似乎就在耳边，“从前的事都忘了好不好？”

萧芷睁着眼睛，似乎没懂他在说什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又要说等我想起来就好了是吗。可是，在我什么都记得的时候我也选择了你的生命啊。”他抓着萧芷的手，从他的腰侧摸到后背，隔着衣衫也是凹凸不平的触感。

萧芷眼中一热，想到了那是这样的伤疤，便又落下眼泪，怕弄疼了他却无法缩回手：“疼不疼啊？”

“都好了，不疼的。”

怎么会不疼呢？

李瀛舒见她眼泪还不停，便哄她：“要看看吗？”

萧芷点了头。

秋衫还算单薄，太子殿下简单解开一带，任由衣裳从他身上滑落，萧芷起先有些不敢看，但又想到自回到东宫就没唤过太医，万一有复发该如何。

却在看见男人的背脊后呼吸一窒。

那是一颗有着细长枝叶的水墨芷兰，顺着疤痕的纹路爬满宽阔的背。

她不敢去碰，哆嗦着手只会说好疼。

“不管我想起了什么，都没有办法把它去掉。”李瀛舒郑重地吻去垂在下巴的眼泪。

都怪那碗不合时宜的鹿血酒，不然萧芷哪有那么多眼泪。

第22章 22

东宫的人默默地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和太子妃显然关系比从前好了许多，尽管俩人都不是为难下人的主子，但殿下和娘娘每日笑语盈盈的，自然轻松许多。

萧芷自春山回来，吩咐梧桐将她的一个匣子拿出来，里头装着些精巧的草蚂蚱和一些手工小玩意儿，梧桐第一次知道里面竟然是这些东西，立刻把匣子合上，结结巴巴地问萧芷：“姑娘这些东西怎么能留着呢！”

这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了，万一被太子殿下发现了，那该如何是好？

萧芷却神色平静，过了一会儿笑了笑：“从前我以为……”

说到这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从前以为能够选个不错的家人中意的男子，成婚生子共度一生。对太子殿下的情啊爱啊，她漫长的余生里不过是白云苍狗一瞬。

她的心可以收这些小玩意儿，自然也可以给别人。

只是溅在脸上的热血，指尖触摸的凹凸不平的纹身，明明只是寻常温度，却烫得她心痛，于是便知道心竟然也不能由自己给谁。

“烧了吧。”萧芷说。

“殿下万安。”门口有宫女请安。

萧芷眼眸一亮，站起身小跑到门槛，满脸笑容地抬头：“殿下回来了。”

她笑得热烈灿烂，李瀛舒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不自知的笑意，却在余光瞥见那一匣子便宜玩意儿后荡然无存，他缓缓低下头，在萧芷唇角蹭了蹭。

萧芷白皙的脸和脖颈浮起粉色，手指绞住彼此，又低又软地唤了声殿下。

“都退下。”太子殿下吩咐。

梧桐连忙抱着匣子往外撤。

见人都走完了，萧芷便没了顾虑环住李瀛舒被腰封裹住的腰，脸贴着坚实的胸膛，温存了好一会儿，又推着人到椅子上坐下，自己毫无顾忌地做到他腿上。

太子有些无奈，他自小就知道，萧芷粘人得很，大概是萧肃北和梁平烟教得好，至少教会了她人前要注意姿态，至于人后就肆无忌惮。

只是他实在受用，拢着手中婀娜的腰肢，另一只手握着细长的颈，唇舌附上，哄她张开嘴，萧芷本就想亲吻，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舔他的舌头，又顺时被掌握了主动权，被掠夺到呼吸艰难，只能半开了着唇，任由津液从嘴角滑落。

语调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