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伤口疼痛外,还有?另一种感受环绕着他,让他十分难受。
……好饿。
报纸报道公爵是三天?前落崖的,而?伊缪尔已经足足三天?没有?吃饭了。
他在?霍顿河里呛了好几口水,并不缺水,可缺少食物让他的身体机能运转迟缓,倘若不能及时补充能量,即使医生什么也不做,他依然会死。
可作为一只猫,该如何向?医生讨要食物呢?
从医生的行动来看,他似乎没有?立马要伊缪尔死的想法?,起码他将伊缪尔抱到了床上,还给了被子?。
伊缪尔不太清楚医生的意思,是想要一个长?期实验品,还是缺个解闷逗趣的玩意儿,但无论是那种,医生可能会给他提供维持生命的基本?食物。
……但愿会提供。
伊缪尔垂眸,以他现?在?的体力,甚至连愤恨的精力都没有?了,假如医生不愿意给他食物,只有?死路一条,而?就在?他即将再次睡着的时候,医生推开了房门?。
伊缪尔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他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空气中有一点点潮湿的腥咸,像是鱼肉。
伊缪尔摇了摇蓬松的尾巴,勾成小小的问号,迷糊且不可思议地想:“给我的吗?”
医生家里有?餐厅,他并不需要在?卧室用?餐,而?且这碗鱼肉没有?经过烹饪,没有?加盐或者任何葱姜之类的调料,应该不是为医生自己在?准备的。
可是,黑心医生特意为他准备晚饭?
鱼肉切的细软,成稀松的泥状,羊奶也新鲜干净,带着清甜的奶香。
伊缪尔用?爪子?撑起小半个身体,湖蓝的眼睛定定看着医生。
白郁将羊奶倒在?盆中,放在?床下角落,而?后将软烂的鱼肉也放置在?盘中,术后小猫不能吃太多,需要控制食量,他就只倒了一点点。
做完这些,白郁在?床边坐下。
他动作轻柔地抱过小猫,查看伤口的情况,伊缪尔羞耻到双眼紧闭,可为了角落的一口吃的,他不得不袒露腹部,任由医生观察。
时至今日,伊缪尔依然不知道医生对?他的伤口做了什么,他只记针剂扎入皮肤的刺痛和酒精点上伤口的剧痛,他惧怕着医生接下来的动作,可求生欲他使他不得不装乖装顺。
乖一点,乖一点才?有?饭吃。
白郁看着明明抖个不停却并不挣扎的小猫,微微挑起眉头,夸赞道:“好乖。”
虽然好像智商不高,但好歹比较亲人?。
白郁将团子?放在?了食盒旁边。
要是以往,谁敢让伊缪尔这样趴在?墙角,毫无尊严的进食,伊缪尔一定会打掉他的牙齿,可在?白郁手下,他毫无办法?,甚至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伊缪尔公爵饮□□细,从没有?吃过这么粗糙的食物,可当?鱼肉糊糊进入口腔,沿着食道咽下去,空荡荡的胃里有?了东西,伊缪尔居然舒服地呼噜了一声。
白郁哑然失笑?。
他的笑?声让伊缪尔尾巴炸起,团子?紧张地站起来,唇边还沾着一点白花花的糊糊,他僵直在?原地,有?点无措。
伊缪尔知道,他现?在?的用?餐方?式一定很不优雅,缺少应有?的礼仪,而?医生居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甚至眼含戏谑。
“该死的,”他埋头吃饭,恨恨地想,“等我回去,等我回去,我要让医生付出应有?的代价!”
鱼糜和羊奶只有?一点点,白金团子?舔了两口就舔了个干净,伊缪尔湖蓝色的双眼眯起来,双爪揣在?身下,定定看着白郁。
该如何讨要,才?能让医生给的更多一点呢?
但是白郁已经无情地收走了托盘。
他单手拎起小猫,将团子?重新放回被子?,不顾伊缪尔的挣扎,残暴的像个镇压叛乱的暴君:“不能再吃了,剩下的明天?再说。”
白郁拿着食物走了。
“咪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