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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 落地窗

陆枫杰倒吸一口冷气，大脑一片空白。他凭借本能从前方虚虚抱住他，让晏羽能够更加轻松地依靠住自己。

晏羽的呼吸与喘息近在耳畔，光是听着就已觉痛苦，他从未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安抚了片刻未见成效，他愈感慌张，毫无头绪，只好向病人请教：“要不要去医院？”

晏羽几乎是瞬间回答：“不要。”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抗拒与惊恐。

“好，不去，那我们不去。”陆枫杰顺着他讲，“我该怎么帮你？抱抱你，可以吗？”

晏羽“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害怕，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用力抱住他，一边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背：“别怕，我在这里。慢慢来，你别害怕。”晏羽的身体还在抖，右手捂在胸口，胸腔随着呼吸的频率上下起伏。晏羽太瘦了，瘦得他害怕，好像就算这样近地抱着也抱不踏实。等到好了得多吃一点啊，体质说不定也能好一些。那个男的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他？如果不行，就该换他来。都那么有钱了，合该让他无忧无虑地，怎么会得这种病？

他脑子一团乱麻，心里全都是后悔。不过几分钟前还在打包票说什么不拿晏羽冒险，都害得惊恐发作了怎么不算冒险？还好意思怪别人，其实都是他的错。他越想越后怕，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晏羽的病，更恨那个吻。

“陆枫杰。”不知过了多久，晏羽忽然叫他，他忙应道：“我在。”

“怎么办？”他一边喘一边说，“我要怎么办？”

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清楚现在该做的不是追问而是安抚，只是道：“会好的，都会好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都会好起来的。”

晏羽喘息了一会，小声说：“那你带我走吧。”

他一怔，心里涌起一股酸：“我带你走，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

晏羽沉默许久，小幅度地动了动脑袋，好像在摇头：“我走不了了。”

“你可以，我陪你。”他坚定得仿佛起誓，“只要你愿意。”

晏羽不讲话了，呼吸缓和下来。他稍稍放下心，又想追问要个答案。心中固然冲动，但毕竟理智尚存，他没真的开口，仍是轻拍晏羽的后背，屏气凝神地观察他的反应。晏羽逐渐镇静，左手搭在脖颈，慢慢离开他的怀抱。

陆枫杰小心地借着月光打量他的神情，看起来还真是缓过来了。然而方才松气，他注意到晏羽放在左侧脖颈的手正在小幅度地上下搓动，似乎是在用指甲抓挠那里的肌肤。他忙拉开他的手，见那里已经起了一片显眼的红印。

“晏羽。”他皱着眉头与他对视。

晏羽看了他一会，眼眶慢慢泛红。陆枫杰愣怔的片刻里，他又向脖颈的方向举起手，在他的眼前抓住一道血痕。

陆枫杰呼吸一滞，猛地握住他，感觉到晏羽的挣扎，低声恳求：“别抓了好不好？”将他的左手送到自己颈侧：“你觉得想发泄就抓我，行吗？”

晏羽的指腹触碰到他的肌肤，颤了颤，没动作，落在他的肩。

他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见晏羽又要收回手，忙将自己的右手手掌覆盖在方才晏羽抓挠的地方：“不许抓了，疼不疼？”

晏羽没回答，搭住他的手背，无言地低着头。过了会儿，他微微施力，想将陆枫杰的手从脖颈处拉下来。陆枫杰看着他，没肯松手。晏羽轻轻笑了，眼眶虽还红着，眼神已经清明：“放开吧。”他坐直身体，和陆枫杰拉开距离，于是他们又回到了不会互相依赖的、寻常的关系。

他彻底放心，又觉得空落落，叫自己带他走的事大概也不作数了，他不笨，知道那只是晏羽在脆弱时的失态。也许不管对面是谁，他都能讲出那样的话来。方才分明是他在用自己的体温为晏羽取暖，现在他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