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异动,也许会见风使舵?”七叔立刻明白了靳璟的意思。

“我上次入宫参加拜谒仪式后,太后召我入内,谈了很久,因为儿时出宫养病的事情,她对我十分愧疚,直言是因为当时朝中的压力,先皇有意为之,她只是无力阻止。”靳璟面无表情道,握住的笔突然啪嗒一声落了。

靳璟指尖在桌面轻点,沉吟道,“然后,她暗示自己穿的衮服不合规制,故意试探我的态度,我怕她在我带兵平叛的时候故意使绊子,就虚与委蛇了一番,她表现得很欣慰。”

“看来,那个时候,她就有所打算了。”七叔叹道。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我后来在垂拱殿外跟皇兄大吵了一架,她之后的意思明确了很多,她派密使告诉我,事成之后自己命不久矣,打算将皇位传给我,以此来换取我对她造反的支持。”

靳璟这一番话简直像是一声炸雷平地而起,瞬间就在风云莫测的乱局中,摸到了另外一条道路。

七叔微微颤抖着身躯让自己坐了下来,半晌才问道,“那么,王爷打算怎么做呢?”

九五至尊的权力,总是有着巨大的魔力。

……

营帐里,二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外界从偶然一两个字到最后已经什么也听不见。

当天色将明时,两下计议已定。

而原本等在外面的萧漠在半夜就已经被人安排到别的营帐休息了。

一夜没睡后,天亮便看到很多参将和长使陆陆续续进入靳璟的营帐,不知道在商议什么要事。

他联想到唐坤前一晚上给他的消息,觉得恐怕跟那件事有巨大的关系。

事不宜迟,密诏上的内容他又让他心急如焚,他再也顾不上等靳璟诏见,眼睛闭了闭心一横趁着守着他的军士换班走神,一掌将其劈晕,找了一匹马赶回了营中。

此时,唐坤已经在约定地点等他了,似乎亳不意外他能来汇合。

萧漠匆匆忙忙地派人给靳璟留信之后便自提了一队亲兵,换上平民服色,跟唐坤直接向镐京赶去。

他只希望陛下答应他的事情不能食言。

他猛挥马鞭绝尘而去,丝毫不知道靳璟此时在心急如焚地四处派人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