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还没碰到他袖口的瞬间就迅速被挥开,桌上冷却的茶盏立刻被带到了地上,他慌忙站了起来,“不必了,指挥使大人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晚上还有公事要办。”

萧漠既然直接开口赶人,鸿州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脸色勉强维持的笑容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等他走后,萧漠才撑着桌沿慢慢地坐了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浮起一丝苦笑。

虽然赶走鸿州不是他的本意,但沐蓝要替他搭脉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害怕起来。

回想起来,圣上虽然没有刻意属意他保密,但萧漠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身怀龙嗣事情。

一旦沐蓝察觉,面对鸿州的质疑,他自认是齿于开口详诉此事的。

至于内心更深层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有去探究过。

萧漠第二天继续去大理寺与主案官员磋商,最后决定先去淮阳,再去滕州,最后回镐京复命,如果顺利,夏天来临之前就能完成任务。

淮阳是三朝皇都,陆路水路通达,冶金矿业发达,是帝国重要的经济重镇,同时也是帝国前任首辅西陵杰的家乡,上次靳璟秘密调查他之后将他设私兵、吞田地、暗中阻挠河修的送呈靳清,彼时靳清为了大局着想并没有立刻将他治罪,而是一直按下不表到了逆宫之变后,将西陵杰等太后家族门阀一党一次性清算,让这些涉案官员没有互相掩护的空间,扎根淮阳的势力连根拔起,因此在淮阳,大大小小即将处决的案犯就有数百之众。

次日,萧漠在大理寺盯着众人核对名单审阅完案卷将这些物品封存,商议好出发日期,他便准备请旨辞行。

内侍领着他进入皇帝办公的昭仁殿。

靳清正坐在案旁执笔批阅奏疏,萧漠不敢打扰,便立在一旁等候。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靳清放下笔起身斥退下人,将萧漠拽到了自己怀里,揉捏着他的后腰,“原本,应该是璟陪同你跑这一趟……你的身子我实在放心不下,”他轻叹道,“但他最近身体有异,我着人看了才知道这个蠢货居然自己伤了信腺,这段时间身体虚弱了很多,恐怕不能舟车劳顿。”

“有大理寺的官员一同前往,臣不需要陪同。”萧漠直言道,单手轻轻搭在了靳清的背上。

在他看来,并不是复杂的事务,为何一个两个都对他放心不下?

“我安排了暗卫沿途保护你,你每隔十日就要给我写信汇报近况。”靳清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条一条的禁忌从他嘴里条理清晰地吐出来,温热的嘴唇碰到了萧漠的耳廓,暧昧地轻碾了几下,“记住了,不许犯了其中任何一条。”

后面的话他没说尽,但威胁的意味十足,萧漠想起那些时日在陛下寝宫里被各种折腾……顿时眉头拧成了一团。

靳清恋恋不舍地放开萧漠,清冷的双眸一遍又一遍地从上到下凝视他。

“亲军督卫府最近有个暗察任务也会经过淮阳,鸿州跟你是旧认识,听闻你们在昕风楼时期就感情甚笃,这次就先由他将你护送至淮阳。”靳清微微抬颔向殿内一侧挥手示意,“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一身暗红朝服的鸿州就缓缓从屏风隔断后踏了出来,弓身行礼。

萧漠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终究也没有说什么。

如果说之前他还对圣上是否知晓他跟鸿州、靳璟三人的荒唐纠葛存有疑虑,如今已经能百分百确认,圣上并不知情。

连靳璟都不愿提及的事情,他想着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去说了。

左右他们以后除了公事,也不会有其他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