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又拾掇了塔司明脱在地上的衣裤一并拿给他。
“外面来了多少人?贼人都清理干净了?”萧漠一边艰难地收拾自己,一边问鸿州,看似镇定其实眼神有些不自觉地躲闪。
“我不过晚回京了几日,你竟被这些蛮人劫掳了……四十九坊街一条条搜过来,才找到这处胡商的后院。”鸿洲一脚踢开塔司明的尸体,走到萧漠面前,低下身体,示意他伏在自己的背上。
萧漠不愿意示弱,勉强走了几步,弯腰便拾起来地上的剑,当做拐杖支撑,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
“你脚踝有伤,怎能勉强行走?!”鸿洲黛眉微拧,上前就将他按到自己怀里,让萧漠的头靠着自己,又对木然看着他们神游天外的梁季缓声道,“多亏你跟过来留下来记号,助我找到这伙人的踪迹,回头我会向陛下禀明你的功劳,但今日你所看到的事……不许向外界透露一个字,你可清楚?”
“梁季谨记指挥使所言!绝不敢违背!”他看到萧漠高大的身体已经完全依靠在了鸿洲身上,心里涌出一股怪异,不待他细究,鸿洲又吩咐道,“外面的贼人已经被杀干净了,这里自会有人清理,你现在立刻去找一辆马车在门口等着。”
“是!”梁季接了命令,前脚刚走出门槛,身后一阵疾风气劲又将门完全阖上,发出“哐啷”一声响。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一把剑横在他脖颈上,一个带着墨金面具的侍卫站在门外喝道,“看什么,去做事!”
都尉府的甲级侍卫!
而此时的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全是胡人的尸体,十几个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难怪他在屋内埋伏的时候没有听到外面有任何刀剑声,因为这些高手本就是澧朝最擅长悄然夺人性命的杀手!
梁季自然不敢反抗,他记得马厩侧院有不少空着的马车,便立刻心无旁骛地寻了过去,不到半刻钟,就牵来一辆合适的马车,等他再次回来,便骇然发现院子里的尸体都没了,只有雪地里留下的血痕还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屠杀。
屋内此时却传出了压低的争吵。
“鸿洲,南禹二位王子皆死于非命,此时正应全力搜出城里南禹的暗党,不给镐京留下隐患!我自会回宫领罚,无须护送!”
“若不是为了替陛下主持陪射,你也不会遭此劫难……怎么?现在还要替他操心镐京的安危?你是不是脑子灌水了?!”
“鸿洲……你不要耽误正事!刚刚那个小子……对,叫梁季的,他能送我回去!”萧漠被呛地急了起来。
“哐当!”
一声座椅碎裂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
梁季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地竖起了耳朵。
“萧漠,不要扯这些废话!哈……你不就是怕回去了被陛下看到你这一身的脏污?你现在求我……”
鸿洲的声量陡然低了下去,梁季只能依稀听见几个字,“遮掩……上药……”
没等他多想,门再次打开,只见鸿洲将高大的男人揽在自己身侧,脑袋压在自己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扣在对方腰眼上,半推半搂地把人搬到了马车上,猛然拉上布帘,对守在门外的冷面侍卫道,“秦宵,到七号坊的东街医馆,派人传个消息入宫,让他们稍安勿躁,不然整个镐京都要被他们翻过来了,事情被人捅出来,内参官又要上一堆废后的折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