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邵桓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闷得喘不上气,他想跟邵桓一起去走走,还没走到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是一个穿着合身西装、戴一副薄框眼镜的女人。
温琼一愣:“阿兰?”
秦兰是邵桓在公司的得力助手,但是他没想到她会有这里的钥匙。温琼下意识迎过去,秦兰面色疲惫,只放下包跟他打了个招呼,径直去卧室找邵桓。
温琼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也许是因为怀孕,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变得很迟钝,看着邵桓和身边的人忙碌,他插不上手,邵桓也不许他多问。
他找了些水果切好,给他们送过去。
在门外都能听见争吵声,他有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连敲门也不敢,迟疑地看了看果盘,到底端了出去。
“昨天消息没能传出来,我们的人大都被二爷杀干净了。”和他吵了一架,心里压抑的情绪释放出大半,秦兰右手撑住太阳穴:“他可以找出一两个,但不可能找出全部。”
邵桓无力深究,邵榆从主宅出来就开始了对内清扫,能给他指点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总不能把邵元逸也杀了。”邵桓艰难地吐出一口气。本以为是兄弟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邵榆会弄出这么大动静。既然已经见了血,就绝不可能轻易收场。
秦兰蹙眉道:“好。东西没能传到我这,但是应该也没落到他们手里。我马上就走,去那些人家里看看。”
邵桓递给她一杯水:“你先歇一歇。阿兰,就算真的拿到证据,找到证人,我们也不能把邵榆送进监狱,大把人愿意帮他顶罪。你去过之后,无论结果如何,诈邵榆试试。”
“说起这个,前几天温家的人来找过我,如果您接受他们的条件,他们就可以帮您。”
邵桓蹙眉:“我们根本没到需要外人插手的地步。”
门外一声脆响,二人都吃了一惊,邵桓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拉开房门冲出去,自己的妻子呆滞地站在客厅,水果和盘子摔了一地,他的手机源源不断传来骂声。
看到邵桓之后,连手机也摔到地上,近乎绝望地扑进邵桓怀里。
“他们说……可以帮你,但是事成之后,要把我弟弟安排到公司高层。”温琼说得断断续续,闻到丈夫的味道反而更想哭了。
邵桓拍拍他的背:“我们不求他们。”
“嗯……我说了,老公不要他们帮忙。他们说我是,是存心害弟弟和老公。”看到邵桓身后的秦兰,温琼终究忍住泪水,“我弟弟从前好赌,又杀过人,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不行的,老公。”
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刚刚邵桓听到了很脏的话,骂温琼从前不愿意嫁他敢逃跑,现在又为了他不要弟弟,不知道生他出来做什么。
他抱紧温琼,直到怀里的人情绪渐渐安定下来,才想起秦兰还尴尬地等着他们。
邵桓叹息,“不会的,乖。我们还远远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我陪你坐一会儿,好吗?”
温琼点头,他怀着孕,本来就容易多神多思,何况骂他的人是亲生父母。
邵桓把秦兰带出去,二人刻意在门外交谈:“把不安分的都解决掉,另外请钟老他们明天聚一聚。”他说得狠厉,余光中瞥到妻子的身影,又缓和下来:“我本来想着,琼琼有孕不宜见血,原来邵榆真想杀我。”
秦兰垂眸道:“只有您还顾及血脉亲情,大爷。您的父亲和弟弟看起来都不希望您好过。”
邵桓神色也掺杂几分落寞,又安排了些后续事宜,就让秦兰离开了。他得回去陪自己的妻子。
妻子靠在沙发上,只盖了一层薄毯,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怀孕之后他总是睡不够,睡着了也经常惊醒。邵桓让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胳膊上。
温琼只在他动作时眨眨眼,完全靠入怀中时便阖眸:“阿兰走了吗?”柯来吟蘭
“已经走了。”
“哦……她,”温琼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她看上去憔悴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