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殷危娄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把笔墨纸砚都收好,躺在床上。
他有两件事没告诉魏滕。
第一件,就是他发现自己的修为很难再进一步,若是要跟上后续的调查,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他可能撑不住,得让魏滕加派人手。
第二件,师尊的身上似乎有被夔山魔窟侵扰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幻境倒计时开始。
药库 他眼要瞎了
师尊被魔气侵扰这件事, 不能随意告诉魏滕。避免魏滕手里再多一个师尊的把柄,日后被魏滕搬出来在这上面做文章。
自己的修为无法再进一步,这件事同样不能告诉魏滕。魏滕现在留着他, 无非是因为他身上还有些利用价值,需要留着他调查生蛊门的事,若是被魏滕知道自己的修为止步于此, 只怕会被毫不犹豫地丢弃。
但是要调查生蛊门, 现有的人手还不够, 必须想办法让魏滕再给他多派一些人。
殷危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现在若是睡不着,只怕明天会撑不住。殷危娄最终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用调息缓解疲累, 把意识沉入识海,片刻后,听到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修为无法更进一步了?”
近些天,殷危娄经常能听到这个声音, 只要一进入识海, 这个东西就经常来跟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好像深深在他的识海中扎根似的,他尝试丢弃,但就是甩不掉。无奈之下,留着这个不知名的东西了。
殷危娄不予理睬,放空神识开始调息。那声音便问道:“你知道为何你的修为停滞不前吗?”
空旷的识海中寂静了片刻, 殷危娄问道:“为何?”
那声音低沉又压抑,说道:“自然是你做了有违天道之事……”
殷危娄轻笑一声, 说道:“我做什么一向问心无愧,何来违逆天道之事?”
对方则说:“师徒之间有违伦常, 怎么不算有违天道?”
殷危娄怔了。
对方便接着说:“你与你师尊之间早就逾越了师徒本分,有悖天道,理应当罚。”
殷危娄扯动唇角,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的师尊?我现在是无极峰弟子,你是说魏滕?我们之间怎么有违伦常了?是他打了我一顿还是我骂了他一顿?若是因为他打了我一顿有违伦常,你应该去找魏滕。”
那声音便说道:“装聋作哑,罪加一等。”
殷危娄道:“现在我的师尊确实是魏滕,我这是实话实说,算不上装聋作哑。”
识海之中再次沉寂,那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没有再说话,整整一晚过去,双方相安无事,殷危娄只当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是胡说八道,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次日天一亮,便又顶着“谢琛”的脸皮出去了。
新弟子入门的第一日留给弟子们熟悉门中事务,殷危娄跟在卫延身后,在无极峰四处转悠。
这些于他而言早已经格外熟悉,就是装装样子,装模装样地,像新入门的弟子那样,是不是问卫延几个问题。
卫延领着他们转到一半,有弟子眼尖,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便向卫延问道:“卫师兄,你看前面的,是不是寒清峰那位?”
言罢,那人已经走到众人面前。卫延抬头一看,带着一众新人后退一步躬身见礼。来人并未理会他们,径直从众人面前走过。
殷危娄余光看见,那就是师尊。
师尊的衣角上还有血迹。应当是刚刚出任务回来。
殷危娄悄悄把神识放出去,想要趁机查看师尊的状况,神识刚刚接触到师尊,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反弹回来。殷危娄险些受伤,脚下一错,稳住了。
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师尊的神识不应当是这样的,或者说师尊不该对他有这样大的抵触。
等白予卿走远了,卫延对众人说道:“白师伯喜静,不喜与人交谈。若非遇到了必要事务,诸位还是不要与白师伯有过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