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3)

色,用金丝绣的凤凰栩栩如生,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件喜服,接着嘶声问:“尊主……此为何意?”

谢天澜以为我是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他走过来,从侍女手里接过喜服,拿到我眼前来说:“这是师叔命人连日加急赶制而成,这绣工,着实不错。”男人兴意甚浓,他还将衣服放在我身上比了比,见我脸色发白,喜色稍敛,仍笑了一笑说,“方一小段时日,你又瘦了些,师叔这就着人再将喜服改一改。”

“尊主……!”我唤住他。谢天澜目中的笑意一收,那些下人素是乖觉,将喜服给挂起来以后,便鱼贯地退了出去。

谢天澜看了眼我抓着他的那一只手,似是强忍下肝火他自修炼了万魔功,脾气便难以自控,以至于身边之人越发畏惧他,谁也不想在不经意中便人头落地。谢天澜缓缓将手,覆在我苍白的手背上。我身子一颤,并未抽出来,这才令男人脸色稍霁,道:“青峰,你为师叔吃苦良多,我谢天澜恶事做尽,便是对老天爷,也不觉有一分愧疚。”

他看着我,隐忍不住,终是抬起手来,轻碰我的眉眼。

不必他说,我亦知道自己的气色是有多难看。转元金丹虽暂时保我性命无虞,但我先前那般催逼自己强使内功,尽管谈不上功亏一篑,也无异是雪上加霜。这些时日里,我越发清瘦,两眼下青印渐深,这下,用不着大夫,我自己也瞧得出来,哪怕往后的日子无病无灾,我的寿元,也不过再多撑个一两年。

谢天澜不知想到了何事,道: “你自幼便争强好胜,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肯与人示弱半分。”他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你一生最怕孤独寂寞,却又视他人的好为洪水猛兽,因为你怕你一旦习惯了别人对你的好,要是有一日,那人离你而去,你嘴上不说半句挽留,内心却忍不住煎熬受疼。”

闻言,我的双手无声地一收紧。我没想到,这世上分明是他害我最惨,可最明白我的人,依然是谢天澜。

尽管如此,我仍是笑了一声,喑哑道:“尊主确实懂我,那也该明白,慕青峰向来心眼极小,谁待我一分好,我必还他十分,谁伤害我一分,我便一生对他避恐不及,只求他能看在过往之情面,放我一条生路。”

我再看他时,谢天澜已是脸色微沉。他沉默良久,说:“你可曾记得,当时,我由天门宗将你带回苍翠峰时,你唤了我一声‘师叔’。”

经他一说,我亦想起,谢天澜那时还曾说过,他以为,我再也不会认他这个师叔了。

他攥紧双拳,阴沉道:“青峰,你明知师叔是有苦衷……何苦要如此做绝?”

我怔怔地看着远处。我原是想说,将事情做绝的,并非是我。我对他曾许以一片赤诚之心,丝毫不输我对贺兰芝与慕无尘,只是我与他终非同路人都走到了这一步,不管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谢天澜对我真心与否,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他再也伤不了我。

末了,男人扔开我的手,站起来说:“下月初九,正是黄道吉日。本尊已经传令给所有人,将与你慕青峰结为道侣。”

他斜睨了我一眼,执拗地喃道:“青峰,便是你将死,也不用肖想我会放你走。”

我神情麻木地看着男人拂袖而去。

魔尊欲娶慕青峰为妻一事,不久便传遍了天洲各处。这下子,想必人人都将慕青峰视作妖人祸害,连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都觉得不齿。

这地宫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抬头就看红缎高挂,一看便知是喜事将近。

房内,我着人撤了熏香,这几日,吃食也进得多了,完全不似初时那了无生趣的模样。服侍的下人只当我是好事临头,喜不自胜,精神也回来了,却不知我所做一切,皆是因我腹中之子。

这段时候,我都小心翼翼,不敢教人看出破绽,平日打坐时也将灵气尽数灌注于阴脉,随着一天天过去,我越发能感受到腹中的生命。

此日,秦晚玉又来为我切脉。他说:“药方照旧即可。”药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