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际关系这块,顾知非跟向晚彼此独立,向晚不喜欢人情世故方面的事,能避则避,顾知非身在其中,则是避无可避。这次源头在省里,如果顾知非真要保北区,多半是要亲自往省里走一趟,向晚身为秘书,又跟向为民有这层关系在,少不了要陪着一起去。

想到可能要见家长,他心里头有点发憷。

向晚:“老板会同意吗?”

冯樾道:“应该会吧,这事真说起来也没区长多少责任,他在这一块抓得够紧了,只不过底下人欺上瞒下,他又不是火眼金睛,哪儿能面面俱到。”

向晚烦躁地翻了个身,疼得直皱眉,又翻了回来。

向晚问:“那老板会亲自去省里给他求情吗?”

冯樾道:“会吧,北区长有能力有魄力,也是真干事的人,白手起家,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不容易。老板对白手起家的干部一向很照顾。”

道理都知道,可向晚是真的不愿意去。

从小到大,他唯一一次主动找爹,就是想跟顾知非来中平的这次。

虽然说他爹的官职没有爷爷大,也没有爷爷气场大,但他是爷爷养大的,自然跟爷爷更亲,跟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爹实在没多少亲情,每次见面还总是被骂个狗血喷头。从小到大,不是说他玩物丧志,就是嫌他不务正业,仿佛有他在,就是向家的耻辱。大学时向晚参与的一个项目怎么都找不到数据,回家时跟爷爷提起此事,爷爷说这个领域目前只有国企在做,那个国企老总是他爹的同学,企业又在他爹的地盘上,政策上没少倾斜优惠,让向晚去找他爹牵个线。

向父听说此事,不由分说先将向晚骂了一顿:“你要是天天在学校就弄这个,不如趁早退学或者转专业,一天天地净浪费时间!”

向晚解释了半天,说学术与企业是不一样的,才让他爹松了口。

后来向晚跟陆白合伙投资项目、做游戏,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辛,其中大半是向父的功劳他想教训小儿子,一个电话就能让人处处为难向晚,还为难得不留痕迹。

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跟顾知非的关系还没完全确定下来,是DS还是恋人,都还是未知,他担心这个时候被向为民扰乱计划。

可他也知道,自己没理由干扰顾知非的工作。

烦闷的向晚给自己煮了一壶陈皮玫瑰枸杞,疏肝解郁。

还没煮好,顾知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他简单收拾下行李,这两天要出差一趟。

向晚:“是收拾你的行李吗?”

顾知非:“还有你的,一起去。”

……行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