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惨白灯光, 宛如太平间内铺平于尸体上的白布。

江让慢慢眯了眯眼睛, 清醒的、满具野心的眼神黑压压的, 衬着轻薄眼皮上弧度微弯的眉宇显得愈发算计深沉,哪里还有前几日面对陆响时的依赖无助。

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 这段共患难、痛苦与依恋并存的日子将会如毒针一般,死死扎入那尊贵的、从未有过挫折的大少爷的心口。

那伤口会永久地发脓发臭、反反复复,而针柄便握在青年的手中,只要他想让他痛苦,陆响就该永远愧疚、永远无法获得解脱。

对于这样的结果,江让无疑是满意的。

但同时,青年心中又难免对纪明玉心生忌惮。

陆家无疑是华京首屈一指的豪门,且不说产业如何,便是与上层政府的诸多合作也无处不表明着着陆家内部绝对涉.政,地位显赫不同。

这样的权势地位,宠爱的独子失踪,不仅没查到端倪,甚至还有能力安插医生骗过陆响,只能说明纪家恐怕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其实也不难理解,清贵艺术与权势金钱从来不冲突。

江让眼眸低垂,在注意到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薄白的眼皮轻轻一扫地低垂下来,浓密的上下睫毛如被风吹动的扑朔花丛,扫动的阴影显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意味。

但也正是那一瞬间扫过的眼神,令他注意到医生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下了然几分。

铺垫的时间够长了,该进行下一步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