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陈康见他无论怎么撒泼打滚,陈柔铁了心要再去那个古怪的男人家,心里不知怎的,漫上一股酸酸的情绪。

他从床上爬起来,站起来,比陈柔还要高几公分,以此增强气势。他叉腰斩钉截铁道:“你要去那就一个人去吧,我肯定不要去的!”

当然,陈康这话只是说说而已,他肯定是不愿一个人独自在家的 域????????:????????.?????? ,更不放心陈柔和那个可怕男人单独相处。他这么说,只是赌在那个男人和他之间,陈柔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他。

谁知他这次赌错了。陈柔闻言,并未如他所料,留下来陪他,而是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免得他心直口快,当着许进博的面说错话,惹他生气。

陈康气得跟河豚似的,跟在陈柔屁股后头,陈柔回头看他,他就转过脸,看向另一边,表明自己在生气,陈柔视线移开,他又故意发出呼哧呼哧的气音,以此吸引陈柔的注意力。如此反复,陈柔已然换上出门的衣服,取下包包和菜篮,走到门边。

陈康见大势已去,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陈柔要去那人家的决定,朝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陈柔负气大喊:“等等我,我也要去!”

说完,鼓着腮帮子蹲下穿鞋,陈柔见状,在陈康头顶抿抿嘴唇,压下险些逸出的笑意。

许进博昨晚心情低落,没有灵感,很早就睡了,睡得早醒得早,他看着镜子里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想到今天陈柔可能会来,原本无所谓的态度荡然无存。

行动不便,他花了两个多小时艰难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正对着镜子准备刮胡子,他听见有人开门,随即传来小孩说话的声音。许进博突然感到一阵紧张,和莫名的心虚,在某种奇怪的心理作用下,他拧开水龙头把剃须泡沫冲掉,又故意把梳整齐的头发揉乱,然后装做不知道人来了,又躺回了床上。

陈柔和陈康进了门,室内一如昨天一片漆黑,她担心拉开窗帘会惹怒许进博,学梁燕把灯打开。去厨房把新鲜食材放进冰箱,熬粥的间隙,她不忘去查看药箱,发现相比昨晚离开前少了两顿的量,知道许进博有按时吃药,心情略微一松。

她感觉许进博似乎也没有他表现得那么不可理喻。

半小时后,海鲜排骨粥香飘满屋,陈柔盛好粥,摆好筷子,犹豫片刻,走到主卧轻轻敲了两下门。

敲门声响起,许进博吓了一跳,须臾强自镇定:“干嘛?”

“我熬了排骨粥,你要吃吗?你的腿,多吃一点排骨,可能会好得快一些。”陈柔轻言细语,犹如一缕清泉缓缓浸润许进博干裂已久的心田。

从来没有人,对许进博如此周到温柔过。许家二老年纪大了,兼思想落后,对他这个独孙只有给钱和传宗接代的希望;父亲许怀明不用提了,父子俩一个巴不得儿子早死,不要活着丢许家的脸,一个梦里都在诅咒对方哪天死在女人床上,出现在娱乐头条;母亲梁燕,对他负了半辈子责,母子亲情消磨殆尽,她之所以还管他,大抵是因为还在意世俗的眼光,也因为他还是许家的孙子,背负着巨大的利益……而陈柔身为一个妙龄女子,长相美丽,性格温柔,竟愿意每天来他家,对他嘘寒问暖。她仿佛不会生气,也不会刻薄,连梁燕那种刻意忍耐的痕迹都没有,无论他表现得多么暴躁,她始终和风细雨。这对一个26岁、取向正常但从未体验过恋爱,只能在小说和视频的虚拟世界寻求幻想的青年来说,是何等的诱惑。

但很快,许进博就冷静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柔之所以对他没有底线的包容,无非是她与梁燕达成了幕后交易,而非有多喜欢他。

虚情假意!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怒气袭上心头,他粗声粗气回道:“我不吃!别来烦我!”

没等陈柔说什么,陈康的声音立刻在门外响起:“姐姐,他不吃就算了,饿死他,我们吃!”

她弟弟怎么这么讨厌!许进博瞪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