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八一边去捂陈柔的嘴,一边骂:“又不是黄花闺女了你怕啥?谁不知道你是个惯会勾人的小贱货,小小年纪就下了崽,装啥装?你让叔公睡一回,叔公保证以后这小石坳没人敢欺负你们娘俩……”说话间,热乎乎潮哄哄的臭气直往陈柔鼻腔里钻,熏的她几欲作呕,而硬撅撅挨向大腿的东西也让她毛骨悚然。

在她绝望地想拿弯刀砍死刘老八的时候,村长老婆及时出现,一声怒吼让刘老八悻悻地缩回了龟壳。

“刘老八,十三岁的闺女你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不是人?禽兽不如你!”

六老八颠倒黑白:“是她把我稻苗压坏了,又不承认,我在跟她讲道理!什么下手上手的?我听不懂!”

“呸,放你娘的狗屁!刘老八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谁不知道陈柔最是胆小柔顺,只有她吃别人的亏,从没有她让别人吃亏!你这话说出去,恐怕要把你爹从棺材板里笑醒!”

“那她是不是把我水稻压坏了嘛……”

“你少作怪!压坏的谷子有没有两斤?大不了收了谷子还你就是。那我看见你欺负柔娃儿你怎么说?要不要我喊大伙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不对?”

刘老八在村长老婆的质问下节节败退,暗啐一声倒霉,也不追究压坏的谷子了,灰溜溜离开。

村长老婆带陈柔到家里包扎,惋惜道:“可能要留疤呢。”

陈柔拭去额角疼出的冷汗,强笑道:“不碍事,谢谢婶子。”

村长老婆摆手,又道:“你这小身板,哪里干得动这种粗活?这样吧,以后你别去砍竹子了,我帮你砍,砍了拖回来,你过来和我一起编,咱俩也搭个伴,否则我一个人也怪无聊的。你放心,婶不白帮你,你卖筐的钱,分我三成,如何?”

陈柔怎会不肯,她知道村长老婆是想帮她,三成只是让她心里过得去,其实她欠村长一家的,又何止这三成呢,她只怕三成远远偿还不了他们的恩情。

村长老婆坚持只要三成,最后都要生气了,陈柔这才作罢。此后有了村长老婆的撑腰和陪伴,刘老八再没能找陈柔的麻烦,而陈柔的编筐技艺,也在村长老婆的指导下突飞猛进。

半个月后,她和村长老婆雇了辆牛车,把四十三只箩筐拉到镇集上卖,付了运费,净挣一百六十五块。

陈柔难以置信,又数了一遍,兴奋地对村长老婆说:“婶,我第一次靠自己挣这么多钱!”

村长老婆看她原本纤细漂亮的手,因赶制竹筐,被磨出一块块老茧,被割出一道道口子,好似刚出土的嫩芽,遭遇风霜后,过早地摧折了,她不禁感到揪心。

陈柔却不在意,数了六十元给村长老婆,比说好的三成还要多十来块,村长老婆拗不过她,只得收下,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孩子懂事知礼,可惜命不好,摊上那么个不负责任的爹,一辈子都沤泥里了。

陈柔怀揣百元巨款,率先跑到商店里给陈康买了罐奶粉,然后买了三只快要下蛋的小母鸡、一块猪肉,给姑婆称了两斤软和的鸡蛋糕,又买了些菜种子,满载而归。

0005 断奶

靠着卖竹筐,陈柔攒下了几百块,但随着农忙的结束,竹筐的需求量锐减,陈柔的生意日渐惨淡。

她抱着陈康坐在摊位前,陈康带着黄黑两色粗毛线钩的虎头帽,皮肤雪白,睫毛长翘,玻璃球似的大眼睛,溜圆地睁着,随着往来的行人好奇地左右移动,看起来可爱极了。

有人忍不住上前询问这虎头帽哪买的,看他戴着实在讨喜,也想给自家小孩买一顶。有的年轻女人活泼,看着陈康圆团团的鼓脸蛋,实在心痒难耐,上手捏了一把,陈康不乐意地一偏头,噗出了口水泡泡,女人们忍不住笑了,赞道:“好可爱的娃娃。”

有人逗陈康,把他的虎头帽摘下来,道:“把你的帽子送给阿姨好不好呀?”

帽子一摘,热气消散,微凉的秋风吹动他尚且细软的绒发,陈康见自己的帽子到了陌生人手里,一愣,感觉头顶凉飕飕的,又看看陈柔,只无动于衷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