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透骨香的力量变强,变得足够强,强到洗去浸染香主身体的黑朱雀诅咒,一切便迎刃而解。
而使透骨香力量变得更强的办法……
……
顾斯闲微微一顿,眉头皱起,冷冷合上了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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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地思索半晌,叫来了眉头紧皱的阿钱。
顾斯闲说:“宴无微,留他一条命。”
阿钱闻言,犹疑说:“……家主,宴无微……他跑了。”
顾斯闲轻轻啧了一声。
他得到夏知后,在宴无微身上放了定位器。并且反手向戚忘风出卖了宴无微的位置,伪装成宴无微刚带夏知回a市的假象。
顾斯闲甚至准备好了枪手,在戚忘风来的时候就把宴无微解决掉,栽赃嫁祸戚忘风的同时,无声无息的把夏知永远藏在高墙里。
阿钱:“戚家的人赶到定位地点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缺了腿的洋娃娃……”
宴无微显然比他想象中更聪明机敏,甚至更难缠。
也是,能在戚家庄园那种地方来去自如,能是什么简单人物。
风声萧索,宴无微懒散的躺在梧桐树干上,看着树下戚忘风气急败坏的把洋娃娃扔进垃圾桶,无聊的嚼碎了嘴巴里的棒棒糖。
既然已经把夏哥送到了顾家,戚忘风便没用了。
其实宴无微一直觉得戚忘风很碍眼。
按他以前的脾气,会顺手杀掉的。
嗯,但夏哥说,不喜欢杀人的小狗。
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顾家派来的枪手没了目标,宴无微手有点痒,他又从兜里掏了颗糖果,咔嚓嚼碎。
剧烈的甜味吞噬了他的味蕾,让他按捺住了对血腥味儿的渴望。
顾斯闲可真是,不讲武德喔。
*
夏知在高墙生活了下来。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好习惯的。
他的确是讨厌高墙,讨厌这里的一切。
但是他听顾斯闲说了,戚忘风疯了一样在找他。
“高颂寒也在找我谈条件。”
“贺澜生也找来了……”顾斯闲点了些香,说,“听说之前,他家里出了点事……贺语嫣向家里出柜了。”
“这事儿在贺家闹得很大。”
夏知想起来之前贺家好像就曝光过这个事儿,股价大跌,最后当谣言处置了。
“贺语嫣打算带着女朋友出国结婚,并且会在国外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顾斯闲轻轻吹了吹烟灰,“家里的担子落在贺澜生身上,我以为他没办法分出太多精力来找你……倒是失策了。”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顾斯闲斯斯文文地笑着,“我告诉他们,你不在这里。”
……
夏知窝在床上,抱着绯刀,也不大吭声。
他穿着红色的,绣着繁复精致花纹的和服,里面透出一点雪白的襦袢,深黑的腰带勒出不盈一握的细腰,手指上的朱雀戒沉甸甸的。
他从来到高墙就一直戴着朱雀戒,药瘾是不发作了,但不接着吃药,透骨香自然也压制不住。
而且,夏知经常会做梦。
梦见雾蒙蒙的群山,梦见那只流血的无头朱雀。
它好像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些什么。
以前夏知是能听见的。
但自从来了高墙,他就听不太清了。
群山也蒙了灰白色的雾气,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远远隔绝,不许他踏入那方天地。
*
顾斯闲观察着夏知。
大概是药瘾还在发作期,又或者突然换了环境换了一个让他不太喜欢的环境,他的情绪并不是很高,也不大爱说话。
但这种低落和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
夏知也慢慢打起了精神,让自己想开了。
他问顾斯闲可不可以出高墙玩,顾斯闲同意了。然后夏知又问可不可以下山玩,顾斯闲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