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一抬头,康宁罗裙轻摆,缓缓步下楼梯。她的手上,正是五娘那天佩戴的帷帽,帽纱上绣着一丛鲜红的石榴花,在风中微微摇曳。
琼奴声音发抖:“三娘,别去。”
郦娘子忙说:“谁准你出来的,还不快快回去!”
康宁把琼奴扶起,顺手捡起不慎落在地上的红裙,拂去灰尘,安慰道:“无事,莫怕。”
琼奴含泪点头。
一名家丁喊道:“不是你!把那天桥上的叫出来!”
康宁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帷帽:“怎么,衙内找的人不是奴家么?那是奴家误会,或是衙内寻错了门?”
杨羡抚掌大笑:“就是这顶帷帽,是她不错了!”
郦娘子慌了:“你究竟想怎样?”
杨羡手掌一翻,一袋子珍珠尽数倾倒,滚落了一地:“你女儿当众扒我衣衫,坏我清名,要么入我杨家大门,要么以死谢罪。念在一条人命份上,我决意纳她为妾。这便是定礼!”
郦娘子暴怒,正要上前理论,被康宁拦住。
康宁向她摇头:“娘,不记得二姐姐说的话了?”
郦娘子气得额头青筋直冒,硬生生忍下去。杨羡快行几步,劈手从三娘手上抢下红裙。
“我当娘子应下了!空口无凭,这罗裙正好做个信物!三日后,彩礼茶果准时送到,娘子可要等着我哟!”
杨羡说罢,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郦娘子四处张望:“五娘呢?”
康宁回答:“叫我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