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在大锅上炖着,咕嘟咕嘟,上头那层皮都成了深琥珀色,颤巍巍、明透透,吃的时候,便切一块下来,有肥有瘦,浇上一勺肉汁,细细地剁碎了夹在饼里吃。
乔茜是很爱吃这样东西的,不过肉汁太多,大庭广众地吃,很是不雅,也不适合拿在路上当干粮,所以她准备的是另一种干干的酱肉直接夹在饼子里,也香,也好吃。
乔茜道:“饿不饿呀,吃点东西。”
一点红道:“没事。”
他当然没吃,却也不饿其实胃是情绪器官,慌张时胃里像吞吃了一万只蝴蝶,心绪激荡、痛苦时,胃好像也麻木了,感知不到饱饥。
乔茜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吃。”
她低下头,咬了一口干饼,小挂篮挂在她的胳膊上,落在肘部,晃晃荡荡,里头除了有几个油纸包着的吃食外,还有个上了杯套的保温杯,里头装着热乎的杏皮水早上带出来的早喝完了,这是在药堂里配了新的,拿去大通当铺里煮的正宗柴火杏皮水。
一点红道:“拿来吧,我拎。”
乔茜把小挂篮递给他,杀手伸出他那只苍白修长的手,稳稳地抓住了挂篮。
风送来了杀手身上的味道,冷而潮湿,衣裳上那股标志性的清洁香气却已很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