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功亏一篑的人啊……这次居然会这样就败下阵来。”

他冷笑出声,提起“毕月乌”,电光石火间一击刺出。

第602章

黑红的血液溅开,露出胸膛深处安静而布满金色纹路的脏器,红衣黑发的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地伫立在人偶的肩头,对胸前狰狞的伤口无动于衷。

赤紫色的烈焰烧灼四野,四面八方每一块白石都被火焰吞噬,化作火流星向着她疾驰而来。火流星尽头,一尊熊熊燃烧的魔相在气息翕阖间吞吐着风云与火光,三目五足,额顶六角极尽峥嵘。魔相最为筋肉虬结一只的巨掌上,玄袍道人眸色隐隐生赤,扬手间做了一个向虚空中擒拿的动作。

魔相的一只巨爪随之探出,只在一息之间就洞穿了周幼楚的胸膛,从中掏出了那颗根本不曾跳动过的心脏。满是锐刺的巨爪用力收紧,轻而易举地捏碎了那供给法力的源头,漆黑的血液流淌过巨爪暴突到夸张的骨节,又被烈焰蒸腾到散去。

那些成群结队的苍白人偶在绝对的力量与威严面前几乎比蝼蚁还要不如,它们不断地再生,又不断地被魔相碾碎,最后在赤紫的魔焰中烧至焦枯。

“灵崖就是用这些肮脏的东西造出你的吗?”张衍声音冷沉,注视着对面那个胸前已被掏出一个空洞的女人,“区区死物,也敢拦我。”

然而本该至此死去的女人竟还保持着娉婷的站姿,她此刻手中长刀尽折,胸骨俱断,竟还是漠然的神色,不觉丝毫惊惧。

“以别人的死,来求自己的生……‘道’对于你们而言,是这样一种东西吗?”女人无声微笑着,哪怕身体早已被撕裂,也依旧优雅有度,举手投足都像是在讽刺对面的男人,“真是愚蠢啊。”

她手腕翻转,随手挥刀,刀刃竟就这么被挥洒而出,依旧雪亮而锋利,婉约如眉。

“要知道,你口中我这样的‘死物’,或许远比你们来得要生生不息。”

女人仰起头,轻声吟诵起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又像是哼着一首无人能懂的歌。魔相一下又一下的劈砍而来,碾碎一切拦路的阻碍,而她始终安然自若。魔焰缠绕上她的身体,将她姣好的面容烧得扭曲可怖,那样稀世的美貌被毁去的瞬间几乎妖冶到了极致,哪怕化作枯骨也风情万种。

下一刻,有某种不可名状之物逆火升天,涅??而绽。

张衍心知必是这死物垂死挣扎的手段,立时催动魔相。面目如恶鬼一般的魔相咆哮着挥拳砸去,相撞的瞬间气浪滚滚而来,乱石飞舞,火星如雨。

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绝对不能让此物出世。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鬼蜮伎俩,这个女人有恃无恐的背后,必然是更为光怪陆离的杀招。然而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继续拖延下去了。

张衍又一次发力,魔相死死拿捏住那一团火光,或锤或砸,直接而凶暴地要将其摧毁,然而一股绞痛却自心底深处炸开,牵扯起他少有的警觉与不安――那痛苦并非是他的,而是来自与他息息相关的某个人。

他与齐云天之间的关联从未如此强烈过,也不曾痛得如此撕心裂肺。

大师兄……

他死死捂住心口,与那股剧痛对抗。毫无疑问,齐云天那厢必定是出事了,他必须得赶过去,无论如何也得赶过去。

“让开!”张衍挥手间以魔相刨开全部拦路的傀儡,然而那些不知生死,不懂痛苦的人偶却还是接连不断地蜂拥而上,不给他半点突出重围的机会。

只是那一瞬间的乏力,金红的火光自魔相指爪间蹿出,彻底舒展开来。

一切都开始枯萎,那些暴虐而灼热的火光偃旗息鼓,支离破碎的乱石开始一寸寸簌簌成灰,自烈火中走出的女人身上流淌着金色的纹路,最后的火焰织就出星光流转的衣裙。她披散着三千白发,空茫的眼瞳也是融金般的颜色,仿佛落入了两颗星辰。

“你走不了的。”

齐云天跪倒在一片残缺的石台上,背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自他的肩胛骨一直斜蔓到腰侧,鲜血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