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林锦书出手大方的原因，直到她坚决拒绝后，林锦书惋惜的叹了口气没再一个劲买东西, 后面的商贩却依旧态度热情，甚至主动将自家卖的东西塞给林锦书。

一家布店里, 姜明婳一边百无聊赖的吃着糖人，一边听着掌柜的同林锦书说话。

“锦书小姐, 这是咱们店最新的料子，按照你的尺寸定做的样衣，原本想送到府上的, 正巧你来了, 看看可有什么地方要改的？”

林锦书也不同人客气，接过衣衫利落的抖开。

白绿配色的齐胸襦裙, 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五颜六色的点点花纹，随着抖动时的惯性摇曳，春意几乎扑面而来。

姜明婳眼睛立刻放光，姜家仅剩的几家店铺就有布店，可惜生意一直不太好,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成衣款式老旧，若有林锦书手里这种一看便能吸引人目光的样式，何愁没人光顾？

她兴冲冲的凑近，伸手想要翻翻裙摆再看看细节, 但手伸才伸出去就发现掌心沾了些糖水，又不好意思的缩回来。

林锦书注意到她的拘谨, 主动将裙子递给她：“看看？喜欢的话我叫店家改改尺寸, 送给你。”

姜明婳连忙摇头：“我手脏，还是不碰了。”

这裙子是店家送给林锦书的一番心意, 她看看还可以，若是弄脏了，当着掌柜的面，岂不是糟蹋别人的好心？掌柜的也定然不愿意。

才这么想，站在对面的掌柜却笑呵呵道：“这位小姐是锦书小姐的朋友吗？看着对我们的样衣很感兴趣，拿着看才能看的更仔细，也正好给小店提些意见，我去打盆水来，小姐洗洗手便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明婳自然不会再不识趣的拒绝，趁着掌柜的去打水时，她小声冲林锦书道：“其实我这次进京是为了寻你娘，原本听别人叫她神医我还有些不信，现在我信了，你娘的医术一定顶好，人也一定平易近人。”

林锦书似乎有些惊讶：“为何？”

姜明婳还以为她是问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脸上隐隐有些得意：“我观察一路了，那些商贩对你的态度实在太好了，不瞒你说，我家也是做生意的，我去自家商铺时那些掌柜的也是这样殷勤，带着些讨好，我一开始还当这些都是你家的产业，可到现在，能让这么多商贩都是这样的态度，我估摸只能是因为你娘对他们都有恩，救过他们。”

林锦书愣了几息，试探般问：“你不知道？”

姜明婳点点头：“一开始确实不知道你娘医术和传说中一样好，但现在知道了。”

“……”林锦书微微偏过头，止住笑意才回过头冲她道：“没错，我娘的医术确实很好，也确实待人和善，待明日她从宫中回来，就替你诊脉。”

姜明婳客气的同她道谢。

掌柜的很快打好热水端了过来，姜明婳洗手时，林锦书在旁边眼珠一转，捂着肚子哎呦一声：“明婳，我肚子有些疼，去方便一下，你在这等我。”

姜明婳点头答应，没注意到旁边掌柜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锦书招招手，将自己带来的小厮丫鬟全叫走了，压着声音道：“去同我们的人说，一会我带着姜小姐经过时不要再往上凑，千万别让姜小姐发现东家是谁，谁要是露了破绽，就收拾东西滚蛋。”

丫鬟小厮连连点头，几个人兵分几路四下散开。

林锦书说话时，背后正有几位打扮精致的千金小姐走进布店。

她们一进门便唤掌柜的，姜明婳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对面前有些为难的掌柜道：“你去吧，我自己看看便好。”

“多谢小姐体谅。”掌柜的连连谢过，跑去迎接那几位小姐。

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三位都是官家小姐，此次是为共同的闺中好友选生辰新衣而来，让掌柜的将最新颖的样衣都搬出来供她们挑选。

虽是官家小姐，可她们对掌柜的态度并不跋扈，几人围在一起议论好友喜好时的氛围也让姜明婳想到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