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高志已经被黑手党的部下压制住了,摁着肩膀跪在地上,连抬头都有些费力,可他的神[sè]里并没有过多的颓败。

他轻轻笑着:“太宰治,是你输了。”

太宰治抬起一半眼皮,拿起枪对准川崎高志,“然后呢?”

川崎高志:“这是我最后一个机会,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一个人在这里等死吧?”

“当然不会,你已经没有了其他后援,而你殊死一搏的赌注是你最后仰赖的王牌,应该是某种异能吧?”

话音落下,压制着川崎高志的人将枪[kǒu]对准川崎高志的头。

太宰治收起了枪,将梨离护在身后,背对着她,向前一步,轻轻抬起川崎高志的下巴,随后在他脸上拍了拍,“话说在前面,无论什么异能都没有用哦。”

这是川崎高志留给太宰治的唯一选择。要想杀了川崎高志,不让他用异能再次金蝉脱壳换个躯体生活,只有由太宰治亲自前来。

不是没有想过川崎高志留有后手,不是没有想过川崎高志最后的赌注肯定另有玄机,连中原中也都劝过他,这明显是个诱饵,目的就是引太宰治亲自过来。

所以,临行前,森鸥外才会额外问一句,有什么不得不去的理由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习惯了太宰的模样,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陌生啊。

这个世界有多大呢?

其实只取决于你的心有多大而已。

但是,无论想过多少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的可能却是

匕首从背后刺向了太宰治。

刀尖没入太宰治的后背,匕首上还淌着血,那不是太宰治的,而是梨离的。

她将刺在自己胸[kǒu]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并刺向了太宰治。由于身体虚弱,这一刀刺得并不致命,尽管她下手直接捅向了命门。

“太宰大人!”

一旁的部下震惊地呼喊着。

飘摇大雨漫天坠落中,太宰治缓缓回头。

那动作很慢,慢得就像是掠过了几千年几万年的光[yīn],世间更迭了百转千回,他才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睛。

茶褐[sè]的瞳,记忆里时而温柔时而稚气,在此刻显得太过平静,宛如一面深不见底的湖水。

川崎高志笑了起来,“想不到吧太宰治?到死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谁的手里。”

“活在深渊里的人,一开始就不该奢望光,你以为那是你的救赎,殊不知习惯了黑夜的人才会被光灼伤。”

“你以为那只手是来拉你一把的,其实,将你拉上来一点,给了你希望,又将你亲手推下悬崖,不是比一开始就心如死灰更令人绝望吗?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相信光,太宰先生,像上一次一样,一开始就推开这个女孩不就好了?你也不会有这个下场。”

川崎高志一字一句宛如细细密密的针尖,刺在梨离心上,她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

[yīn]沉乌黑的天[sè]下,漫天飘摇的大雨里,头顶的伞将她和太宰治隔绝在了雨水之外。

他仍然保持着将她护在身后的位置,只是,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的目光过于沉静,仿佛这一刻的时间都静止了,唯独大雨滂沱,雨水沉重地砸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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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狠狠摔碎。

梨离顺着自己的手看去,匕首仍然刺在他的后背。

半个刀刃暴露在外,刺得还不够深,只要及时处理,就还不是致命伤。

梨离想要将匕首拔/出来,又怕自己冒然的动作会伤到太宰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有些焦急地抬头看向他,刚想问什么,手上的动作却不受她控制得再次用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时间仿佛静止了,这一刻只剩下风雨飘摇里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