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周灼的声音一下子高起来，“你前未婚夫把你打瞎了?！”

“不是的，是我的脑袋……里面现在有血块，压到了视觉神经，所以暂时失明了。”

“你前未婚夫把你的头打出血块了?！”

“你小声一点吧，我怕你因为诽谤军官被抓去坐牢。”温然说，“是我腺体的问题，我现在在吃药，可能之后要动手术。”

周灼沉默一会儿：“我知道了，我联系一下方以森，这两天和他一起来一趟首都，你老老实实吃药看病，听医生的。”

不等温然说什么，周灼继续道：“还有那个什么前未婚夫，我知道你在听，你反省一下好吧?李述在外面待了七年都没事，怎么一被你带回首都就瞎了，你要负全责。”

“嗯。”顾昀迟说，“我负责。”

晚上医生按时来为温然做检查，吃过晚饭，被顾昀迟套上外套牵去外面散了个步，温然回到房间准备洗澡。

“我记得你卧室洗手间的样子，我自己能洗。”他抱着睡衣申明。

“记得和看不见是两回事。”顾昀迟一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灯光下温然被睫毛阴影覆盖的眼睛，“上次也是我帮你洗的。”

上次，是在 s 市的小出租屋里被弄得神志不清没有力气的那次，温然噎了一下，才道：“我现在自己有行动能力。”

“知道了。浴巾放在淋浴间外面，睡衣帮你挂在衣架上，旁边有椅子，坐着穿。”顾昀迟也很干脆，握着温然的手，带他摸到旁边的一根带子，“装了一条引导带，你抓着它走。”

温然点点头，顾昀迟便走出去，关上门。

虽然很不方便，但只要动作小心地一点点行动，还是可以顺利完成的。温然洗完头和澡，打开淋浴间玻璃门，抓起浴巾披上，摸着引导带来到更衣区，换上睡衣，最后到洗漱台旁，刷牙洗脸。

很有成就感，温然看着镜子虽然看不见，对自己比了个大拇指。

比完开始找吹风机，温然发现他不记得吹风机在哪里了，想了一下，决定从墙壁上开始摸。摸了一会儿，找到了，温然正要将它从固定架上取下来，下一秒却僵住。

他保持着掌心搭在顾昀迟手背上的动作，问：“你不是出去了吗?”

“你晕过去了或者摔倒了怎么办。”顾昀迟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鬼才信，温然面红耳赤地被顾昀迟按着吹完头，钻进被窝里。

顾昀迟折回浴室洗澡，339 送来热水和一份睡前要吃的药，并安慰温然：“小树理解一下呢，医生说必须保证 24 小时有人在你身边，其他的可以交给我，陪洗澡这种事，就只能少爷来啦。

它问：“你害羞了吗?”

温然把药吃掉，睡下去拉上被子：“没有。”

“嘿嘿，那么晚安，祝你和少爷都有好梦。”

十多分钟后，顾昀迟掀开被子上床，将背对着他的温然捞到怀里。

静止两秒，温然转过来抱住他。

“两年前，我有一个下属在战场上受了伤，眼睛看不见了。”顾昀迟脸埋在温然的头发里，“因为受不了突然失明，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不肯配合治疗，自杀过很多次。”

愣了半晌，温然问：“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

温然安静一会儿，说：“我没事的。”

“我觉得我的眼睛肯定会变好的，我还能再坚持，有339 陪着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要担心。”

顾昀迟抚了抚温然的后腰，总觉得又瘦了一些。他低声说：“明天陪你去看妈妈吧。”

温然抬起头看他，即使看不见。

“好。”

作者有话说:

to 方以森：首都有温睿，勿来！

第55章 眼泪 （待修）

“中校，裴司令到了，在您办公室。”

刚结束一场军区视频会议，顾昀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