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管有没有,明慕先预定了。
“陛下?”
阚英见陛下正忙,等到他停笔了,才小心地放下墨条,拿出温热的棉巾,为陛下敷手。
酸痛的手指和手腕慢慢缓解。
正因为热敷的效果奇佳,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用中药煎煮外敷,所以明慕保留了这个“奢侈”的享受,算是私心了一把。
“奴婢有一言……”
“嗯嗯,你说。”
没有澜哥在身边,明慕很需要听一听本地人的意见。
“陛下是想……出海?”阚英倒是想起,梦中依稀有这样的内容。
只是大半年过去,细节早就忘光了,只有个大致印象。
那时,陛下提出这样的设想后,首先就被内阁打了回去,说这是劳民伤财之举,并不赞同。
又举例了早年间谨身殿大火事件,着火时,其中供奉了太祖年间的下海记录,还有船只模型,一把火全部烧没了,说明上天不赞同此事,特意降雷烧毁。
可如今,内阁不可能反驳陛下的所有意见,说不定还兴高采烈地分派活计。
所以阚英将劝说的话语咽了回去,只道:“奴婢记着,宫中有些早年间的记录,回去后找给陛下看。以往造船的匠人也都登记在册。”
“嗯?”
明慕还以为对方会说些劝阻的话语,防止他一时冲动,结果只是说这些,倒是让他大为吃惊。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阚英这样对政事敏感的本地人都不劝阻,说明这个想法没错!完全可以急速实行下去!
他继续道:“我有一个全新的想法。”
当然是风帆船!铜覆船底!再配上大口径的火炮!
这套配置放到十八世纪都不过时,完全可以在海上称霸,如今英法海军还没有苗头,用得都是普通木船,甚至算得上消耗品。
那些倭寇也弄不出好的船只,都是勉强来到盛朝,然后将破船一丢,来抢盛朝的船……在奏疏上看到这些内容,他差点气得摔了奏疏。
以此可见,盛朝若是抢先弄出风帆船,一定瞬间跻身海军一流!
至于使用铜覆船底……成本自然会急剧飙升,但是这不是有钱了嘛……
一艘还是可以的吧?盛朝的铜产量不低啊。
明慕有点心虚。
他怎么一有钱就想全部花掉?
所有信纸分为两堆,一堆给内阁,一堆给皇后殿下。给明璇郡主的信则是单独存放。
先前明璇写信过来,说自他走后,一个人在上书房念书没意思,就和入宫的世子们一起念书了。
那群世子的年龄有大有小,但最小的也都比她大,不过没人敢欺负她。
明璇没说的是,也没人敢和她做朋友。
后面又写:有两个小姑娘倒是先来和她说话,说自己是云王世子家的,平常对她很好。
看到这里的时候,明慕忍不住笑。
“郡主才多大,八月里是她生日,才过六岁,怎么喊人家小姑娘。”
阚英也笑,说:“云王没有立世子,那两个女孩是双胞胎,如今已及笄了。”
总之,和明璇那边的来信,都是童趣居多,明慕不会和明璇说他在做的事,明璇也不会说她怎么在那群世子中如鱼得水。
不过对皇后的信,倒是一板一眼。
除却最开始表达思念的一句话,后面送去的全是政事,而对方发来的信件,除却政事,明慕一概搁置没看。
以至于这些日子,燕都一直处于低气压中,归根究底就是因为这个。
偏偏明慕还浑然不觉。
收拾好信件,日头还早,明慕打算出门,再去看看炼钢厂的情况。
这些日子他已经往外跑习惯了,阚英紧紧地跟在后面,预备喊人来。
外面又传来了炮火声。
这些日子时不时就会传来外面的火炮声响,明慕去听了一耳朵,听说进展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