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知陛下是否清楚，李景肃几时回来？”

“嗯……说是不出意外，二十天、或者一个月内，便会返回襄城。”

方淮激动道：“那正好！趁他回来之前，仲源，你能准备好吗？”

郑燧沉吟道：“尽力而为，未尝不可！”

两个人一时间都激动起来，颇有马上即可奔回故土、豪气冲天之感，司徒曳却脸色苍白。一直沉默不语的程艾小声说了句：“此乃大事，皇上是不是再慎重些？”

司徒曳万分感激程艾在这个时候说了这么句话，立刻顺着台阶下：“是啊，还是慎重些。万一有闪失，被北茹人抓回来，恐怕所有人的性命，就都保不住了……”

郑燧道：“陛下放心，臣虽然救驾心切，但绝不会大意轻敌，更不会用陛下的生命涉险豪赌。臣定会准备周全，将陛下平安接回颍州！”

司徒曳点点头：“那你先去准备。李景肃回来之前，朕都会住在此处。朕等三人，有李景肃的亲信副将监视行踪，恐怕很难外出与你相见。不如你依旧扮做货郎，如有进展，便以卖货为名，来此相见，如何？”

“陛下此计，恰如臣心中所想！为免北茹人起疑，臣会与心腹部下轮流前来。若不是臣亲自来，陛下也不必担心。”

“好，一切谨慎从事！”

郑燧作为货郎逗留的时间已经不短，不敢久留，依旧戴上斗笠、背上背篓，方淮引着他出去了。程艾关上门，回到司徒曳身边跪坐下来。君臣二人视线相对，他立刻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司徒曳眼中，并无半分喜悦之情。

“皇上别着急，这件事没那么快，也并非一定能成的。趁着这段准备的时间，皇上再好好想想？”

“嗯……朕知道。朕……朕确实想回去，但不是……”

不是这样仓促决定，更不是背着李景肃，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逃走。

“程艾，朕要是就这么跟着郑公子走了，景肃回来，该……该有多生气啊……”

他不好意思用伤心这个词。但他知道倘若事情果真如此发展，比起生气，李景肃伤心的感觉一定更为强烈。

“臣也不想看到皇上伤心。所以皇上别着急，再想想，也再等一等。郑公子虽然说得挺有把握，但事情不一定会如他所想那般顺利。再说，他也不了解穆将军。”

“确实如此。穆陵对景肃极为忠诚，又是心细如发、冷静镇定之人。我们若想瞒过他逃离襄城，恐怕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程艾顿了顿，小声道：“若是皇上下定决心，臣倒是可以给穆将军下药，令他昏睡。臣和穆将军还算说得上话，说不定能令他不至于起疑。”

司徒曳忍不住笑了：“你刚刚还劝朕再想想，转眼又说愿意给穆陵下药。你到底是想劝朕走还是不走？”

程艾行礼道：“不管皇上如何决定，臣都会竭尽所能，陪伴在皇上身边！”

司徒曳叹了一口气：“景肃对朕不离不弃，朕还能回报他一点情爱。对你，朕又要如何回报呢？”

“臣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守着皇上一世平安。”

“事到如今，何来平安？”司徒曳凄然一笑，“若你当真愿意将余生交给朕，将来无论朕埋骨异乡、还是魂归故土，只能托你为朕守陵了！”

程艾郑重行礼：“臣遵旨！”

太平的时候，可能老程一辈子都不会跟他的主人交心，小曳也一辈子都不会把老程当做平等交谈的对象想表达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感谢?盘妈妈? 赠送礼物(づ￣ 3￣)づ~

第0063章 六十三、去留之间（3）

想了两天，司徒曳逐渐想清楚，倘若自己真的要跟李景肃分开，各赴前程不问生死，或许趁他不在的时候断然离去，是最好的方式。

这样一来就把事情做绝了。让李景肃伤心失望，愤怒之余对自己彻底死心，也就不会再纠缠不清、念念不忘。本来他就舍不得放自己走。奢望着两人好好告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