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认错,那只能成为阶下囚。
他胶东袁氏之后岂能落到这个下场!
袁四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面目僵硬,半晌,愤怒道:“潘侍中是要弃车保帅?!”
“你也听见朝廷内外议论纷纷,说我靠赈灾收敛巨资之言?”
“一定是那贱婢散播的谣言!”袁四郎气急败坏:“潘侍中不想法子对付她,却想着如何剜肉补疮,岂不是正中那贱人下怀!”
“我只是在用最小的损失,解决最大的麻烦。”潘侍中一挥手,“你回去仔细考虑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否则……”
袁四郎被潘府的侍卫拖下去,他疯狂挣扎怒骂,一身锦衣玉冠马上乱得不成样子。
回廊上,陆娘子静静望着袁四郎那那副狼狈样,旁边潘侍郎道:“我潘家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陆娘子道:“你以为你父亲当真是什么好人?”
潘侍郎蹙眉道:“你什么意思?”
陆娘子神色清冷,连一丝眼风都没递给他,就抬步从他身边走过。
潘侍郎跟了一两步,在她背后道:“我绝不允许有人毁了我们潘家!”
陆娘子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所以你就可以看着潘家毁掉别人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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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朝廷越发乌烟瘴气。
但这些与崔兰因也无关,她照常出门去自己的木料铺里巡视。
先前她在宫苑里结识了几位世家的娘子,靠着胆大热情,极力推销了一番,总算又可以把库存里的名贵木料清一清。
庄掌柜把账目细细梳理了一遍,让她过目,又道:“娘子上次选的伙计看起来都……”他想委婉,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就道:“……都不像是正经人……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崔兰因道:“怎么会,那都是正经人推荐给我的。”
看庄掌柜这般纠结,崔兰因就安慰道:“放心,他们很快就要回自己的故土,如今不过是想赚点路费。”
听她这么讲,庄掌柜越发奇怪这伙人的来历,只是他也不是什么爱刨根问底的人,按下满心的好奇,也不再提。
这时崔兰因看见小逢春一蹦一跳过来,马上就拿出饴糖逗她玩。
小逢春眉开眼笑剥开糖纸往嘴里塞,含含糊糊道:“姐姐,后门有人找你,说有秘密要告诉你。”
崔兰因问:“是什么人?”
小逢春摇摇头,“是个眼睛很凶的大哥哥。”
崔兰因奇怪,她可不认识什么眼睛很凶的大哥哥,又是谁会来这里找自己,说秘密?
越是神神叨叨,越是可疑。
为了安全起见,崔兰因还是叫上景澜和自己一块去后门,她刚推门露出脸,一把刀就往她头顶砍来,景澜眼明手快把她往回一拽,同时拿起角落里的扫帚往前一顶,把来人撞出门去。
崔兰因惊魂未定,瞪大眼睛看着门外踉跄后退几步的袁四郎。
袁四郎见崔兰因来听秘密居然还带着条狗,无语至极又愤怒异常,狠狠剐了她一眼,转身就攀墙而逃。
崔兰因回头看景澜。
景澜马上知道她想说什么,板着脸面无表情道:“这个我得禀告长公子。”
崔兰因眨着眼道:“不是,我是说你不去追吗?他可是逃犯了?G!”
袁四郎在自家府上捅伤袁尚书、畏罪潜逃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谁也没有想到世家名门竟也出了这种狼心狗肺、丧尽天良之徒。
景澜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表情,“那与我无关,我只听长公子之命保护夫人。”
说完,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崔兰因。
崔兰因道:“怎么了?”
景澜一直替长公子留意崔兰因的一举一动,此时也忍不住道:“夫人还是早点想好如何向长公子解释吧。”
袁四郎成为丧家之犬,后面有她推波助澜。
萧临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此前她做的